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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开饭时间,林远居然也匆匆忙忙赶来了。
他一来就先道歉:“不好意思,今天下班晚了。”
钟母忙说:“没有晚,正好开饭。”
钟朗便问:“又有新案子了?”
林远去洗了手,过来说:“不是新案子,就是之前吴四在公园简易房作下的案,根据胡十六的口供,尸骨都找到了,可是无法确认死者身份。比对了两年来的失踪人口,还是一无所获。我们最近一直在忙这件事。”
钟朗“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
哪知林远突然看着贺遂,说:“要不贺小遂你再帮哥算算?”
贺遂立刻联想到一堆白骨的画面,顿时觉得森然。
他还没开口,钟朗就说:“我老婆算活人和尸体就够了,怎么还要给你算白骨,你也太会投机取巧了吧。”
林远嘿嘿一笑,说:“你还别说,自从贺遂协助我破案至今,我真是一有什么难题就想让他帮忙算算,这习惯确实不好,下次我要是再有这个想法,你赶紧拒绝我,就像今天这样的。”
钟母道:“你们俩也真是,非要在饭桌上讨论这个问题。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钟朗这才看向贺遂,发现他脸色不太好,顿时暗暗后悔自己和林远讨论案子。林远对着解剖完的尸体都能正常吃饭,贺遂哪能和他比。
他立刻给贺遂倒了杯水,并摸摸头,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喝点水缓缓。”
贺遂有些不好意思,暗中推了他一把。有长辈在,他还是不太习惯钟朗对他这么体贴。但是钟母和平姨全都专注于自己面前的饭菜,并没有在意他们两个人的小动作。
钟朗小声说:“我们是合法的,你怕什么。”
这个“合法”的说法倒让贺遂一愣。林远却已经听见了,插嘴道:“又糊弄人,至少今天还不合法呢。”
钟朗道:“那也快了。”
贺遂不由好奇,他们计划出柜是真,举办婚礼也不假,但是合法这个问题,至少在国内还办不到。
钟朗察觉到贺遂的视线,解释说:“等我们公布恋爱的消息后,就去国外注册结婚,然后再举办婚礼。你想在国外举办婚礼还是在国内?”
这个问题贺遂还真没有想过,他觉得自己又开始慢半拍了,明明钟朗看样子对这一系列安排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而他自己却只有一个概念,丝毫没有考虑细节。
见此,钟朗便止住了话题,只说:“先吃饭吧。”
吃过饭林远告辞,贺遂陪哟哟玩了一会儿,把她哄睡,便回到房间里,钟朗却不在。他又出来去书房找,仍然没找到人。这么晚了,钟朗若是要出去,肯定会告诉他的,贺遂心里疑惑不解,只得打了钟朗的手机。
钟朗接通后,说:“我在阁楼。”
贺遂爬到阁楼,阁楼没开灯。钟朗在低矮的窗口处坐着,月亮的清辉正好洒在他的身上,勾出剪影。
贺遂小心翼翼走到他身前坐下,然后问:“怎么来这里了?”
钟朗说:“没什么,就想找个地方静静。”
他心情不好,贺遂也不是一无所觉。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饭桌上自己没有积极应和他关于婚礼这件事了。
贺遂便说:“是因为婚礼吗?我想了想,还是去国外办吧,可以办个小一点的,只邀请亲朋好友的婚礼。”
保密好的话,也能免去娱记的打扰。国内就不同了,从策划到最后的婚礼,只要有细节流露出来,就会引来关注。
贺遂真的不喜欢这种私生活曝光在公众面前的感觉。
没想到钟朗却说:“你要是还没想好,一切都可以缓缓。”
从他提出柜一直到商量举办婚礼,贺遂都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钟朗就觉得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紧了。
其实如果贺遂不想结婚,也属正常。有好多同性情侣在一起过十几年二十几年,也并没有对外出柜和结婚。只要两个人有相守一生的心,日子怎么过都是自己的。
只是这样,在钟朗看来,人生真的是有一点点缺憾。
他就是想和贺遂经历普通情侣,会经历的每个阶段。
但是现在看来,贺遂并不想。
钟朗还记得他表白的那一天,贺遂说的是他并没有爱上自己。虽然此后两个人也一直很甜蜜,让钟朗以为贺遂对自己的感情,和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对等的。
事实证明他错了。
一种难言的酸涩从心头涌到口鼻,钟朗一边难受一边还无声咒骂自己矫情。无论如何,贺遂是陪在自己身边的,也是爱自己的,只是不如他想象的多而已。
他已经比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幸运了。
贺遂突然伸手拉住钟朗的手,并在手心握了握,然后反问:“为什么要缓缓?你觉得我没有准备好?”
钟朗哑着嗓子说:“不是觉得你没有准备好,我想了想,现在就这么安排,的确是太仓促了,并不是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