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死都死了,魏安之就算被神教高手截杀丧命,他也没任何好处可言。
朱昱脸上Yin晴不定,踌躇万分,拿不定主意是跟赵宁拼命还是忍下这口气——就像他在长街上面对赵宁杀人时那样。
犹豫的时间一长,气势便无,胆怯显露无疑,颜面尽失。
赵宁面露鄙夷之色,一把蛮横地将其推开,大步朝前走去,丢下一句让他更加无地自容的话:“好狗不挡道。”
恶狠狠地瞪着赵宁的背影,朱昱气得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但他又能怎样?此时他能想什么?他在想:他娘的失策了,早就知道魏安之是个疯子,我应该多带一些强者帮手再来挑衅他的。
他竟然在自责、反省。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心腹,低着头不敢迎接远近各处的目光,觉得丢人丢得实在是太大。
一路奔袭,赵英率领八千轻骑到了扶沟县地界。
在大道交叉口,有一座不大不小的茶棚,摆着三套桌凳,茶棚里有一老一少两名伙计,老者四十多岁,小的二十出头,看到他们都躲在茶棚角落里不敢出来。
让大队人马先行,留一队人马挡住茶棚的赵英,滚落马鞍走进茶棚,叫伙计上茶。
“将军如何称呼?”提着茶壶上来的老伙计一脸亲切热络地问,仿佛赵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他倒茶的动作很稳,稳得不像是一个乡下人。
“本将姓赵。”赵英回应了一句。
老伙计眼前一亮:“雄关漫道真如铁!”
赵英:“而今迈步从头越。”
老伙计:“大雨落幽燕!”
赵英:“白浪滔天。”
老伙计大喜,明亮的双眸开始泛红,眼中甚至蓄上了泪光。
赵英看着他:“飞起玉龙三百万。”
老伙计嗓音颤抖地回应:“搅得周天寒彻!”
赵英起身,退后两步,肃穆神容,向老伙计抱拳庄重行礼:“反抗军骑兵先锋赵英,这厢有礼了!”
老伙计怔了怔,没想到对方会先给自己行礼,连忙抱拳还礼:“一品楼许州分舵梁三,见过赵将军!”
赵英握住老伙计的手,感慨万千:
“辛苦你们了。不避生死深入敌境探查敌情,与强敌多番周旋,给大军提供情报,若是没有你们,我部就算有地图,孤军深入也会成为瞎子。于国于民于革新大业,你们功莫大焉!”
梁三多年辛劳积累的万般苦痛,因为赵英这番认可、尊重之言,顷刻间消散了大半,只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眼含泪光地道:
“身为晋人,能为国家奋躯而战是我辈荣幸,万死不辞。赵将军,大伙儿日夜盼着你们到来,如今你们总算来了,大伙儿都已做好放手一战的准备!
“上面让我们凡事听从赵姓将军的命令,赵将军,你只管下令就是!”
赵英拉着梁三坐下,收敛情绪平复心境,语调沉稳地道:“不着急。我们只是先锋,你们给我们提供情报即可,真要你们奋起作战,怎么都得等到后续大队到来。
“大致跟我说说扶沟县的情况,主要是地方藩镇军的兵力分布,哪几个乡坚壁清野的事做得大,另外再给我们派几名向导。”
梁三接到过上面的命令,对赵英的话早有预料,当即把对方需要的情报简单说了说,而后挥了挥手,茶棚后的林子里便蹿出十来名作农夫打扮的修行者,接下来由他们承担扶沟县的向导任务。
赵英没有在茶棚停留太久,带上十名向导上马离开。
一路上,两名向导跟赵英说了扶沟县的详细情况。
半个时辰后,赵英依照品楼提供的情报,将八千轻骑分作十股,由十名向导带着,去往不同地方打击下乡坚壁清野的官兵队伍。
次日,八千轻骑在预定的地点再度集结。
不少队伍都带上了新筹集起来的粮食。
队伍筹粮很简单,在打击官兵坚壁清野的过程中,顺带处理一些为祸乡里的地主大户,粮食怎么都有了。
赵英检查队伍询问伤亡情况,而后带着队伍向下一个目的地呼啸而去——战斗中产生的重伤员会留给当地的一品楼、长河船行照顾,都是乡村地带,不担心出问题,真要有麻烦,转移、隐匿也很方便。
其实有他们这一战的威胁,扶沟县的官兵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出来,无论是坚壁清野还是做别的,都得等到一段时间后。
而那时,赵平的人马就该到了。
“前面就是陈州西华县地界。”
行军至一条溪流边,队伍中的一品楼向导指着前方的一片树林对赵英道,“将军只需要打出我们约定的暗语,西华县分舵的同僚就会出来接应。”
赵英点了点头,吩咐亲卫去打暗语。
在跟西华县一品楼的修行者接上头后,扶沟县的一品楼修行者便告辞离去。接下来他们要回到自己的岗位,等待下一批反抗军轻骑亦或是大军过来,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