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家伙是真的猛,不过我觉得这事有点问题,君别亦之前是个没有拟态的普通人,被寄生之后怎么也不可能战斗力暴增,连翡伍都快死在他手上。”雀斑青年摸着下巴,双眼亮晶晶的,似乎在打某种坏主意。时见夏听得心惊rou跳,再回想与君小亦相处的情形,以及他控制蒲公英参与战斗笨拙的画面,和雀斑青年所形容的君别亦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面容和性格都可以伪装,但有些下意识的反应是无法控制的,让五号暴跳如雷的‘疯子’真的是君小亦?时见夏心头好不容易理清的逻辑又变成了打结的线团,乱糟糟的,怎么理都理不顺。恰在这时,女装大佬低声道:“别说话了。”时见夏茫然回过神,恰好看见前方的高台之下,蒲尾蝇寄生体犹如朝圣的信徒,一个个匍匐在地,向高台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血色身影献上虔诚。白惨惨的蒲公英脑袋铺了一地,却倒映出一层血色的光辉,令人遍体生寒。银月染红,少年一袭血色红袍,银纹绕于袍面,银质腰带点着一朵血色蒲公英,右耳上坠着一枚蓝色菱形晶体,朱色薄唇恍若抿了一口血,唇角缓缓向上勾起,是说不出的狂放与邪肆。他懒洋洋跷着腿坐在高台的王座上,单手托腮,漫不经心俯视着他的子民。似察觉有人在看他,那一对血色重瞳利刃般割来。噗通!时见夏心脏猛地漏掉一拍,条件反射握紧了手下的琉璃瓦。君小亦。他和君小亦长得一模一样! 蒲尾蝇(5)女装大佬伸手过来, 要把时见夏的肩膀往下压,自己也匍匐下。身躲避少年凶戾的目光。他理所当然认为时见夏会跟着躲,手上没用多大力道, 不想根本没有把她带下来。时见夏不打算隐藏,甚至在短暂的胆寒之后, 笔直回视那双锐利的血色重瞳。雀斑青年嘶了口气,直觉这次的任务要泡汤, 且已经做好原地跑路的准备了。但预料之中的暴风雷霆并未出现,红袍少年的目光非常平静的扫过时见夏所在的位置, 看不到她的存在般, 继续垂视那些匍匐在地的蒲尾蝇寄生体。时见夏也是一愣。若对方不是君小亦,发现有人在这偷窥, 反应怎么都不可能这么平静。难道他就是君小亦,却透过仿真面具认出她了, 现在不发难,或许另有打算?可时见夏怎么都觉得红袍少年不是君小亦, 尽管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气质截然不同,给她的感觉也南辕北辙。双胞胎?双重人格?各种猜想在时见夏脑中浮现, 却没人能给她准确答案。女装大佬和雀斑青年也没想到红袍少年会当成没看见时见夏,下意识去猜想缘由, 并且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个答案——红袍少年就是君小亦,他能认出时见夏,所以发现入侵自己领地的人是她之后,没有发难。雀斑青年用手肘拱了拱时见夏的手臂, 小小声道:“我之前说错了哈~你这小伙伴当的还挺可以,君少主发疯了也记得不能把你五马分尸。”时见夏:“……”“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没看见我。”她信口胡诌。雀斑青年当即反驳,“屁!”“我和思思上次过来,也看到这些寄生体在朝拜他,当时只冒了个头,被他看见后,提着刀追了一整座城,差点没交代在这儿。”时见夏:“……上次是什么时候?”“就半年多前,那会儿你们南藤军校还没开学,他天天搁这接受蒲尾蝇寄生体的朝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苍蝇爹呢!”时见夏:“……”好像是挺不正常的。“他离开这里前往南藤军校,你们不把他逮着好好审问?”时见夏继续询问。雀斑青年摆摆手,“我倒是想啊!但谁知道他被逮了会不会突然发疯,要是突然给我来上一刀,我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时见夏:“……所以他的确是君小亦?”雀斑青年诧异地转过头来,“我刚不就和你说了君小亦就是君别亦,你还瞎琢磨呢?”时见夏:“……”雀斑青年顿时用爱怜的眼神看着她,大发慈悲道:“见着他的耳坠没?那颗星核碎片还是他和你一起从南藤军校的武器宝库里拿出来的,东西在他手里,他不是君小亦又会是谁?”时见夏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颗星核碎片,此时听了雀斑青年的话,却没有去看红袍少年,而是托腮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从武器宝库里取走了星核碎片?”这件事只有当时一起进入武器宝库的人知道,元淮虽然是个小喇叭,但也只是在她面前比较健谈,除此之外都是些面子朋友,不至于拿这件事出去吹嘘。君小亦自己也不可能说出去。剩下三人一个是南苑校长,一个是作战系总教官,还有一个是解剖系的白迟导师,他们可都不像是会把这件事往外说的人。
雀斑青年顿时卡了壳。时见夏立即意识到,的确是当初一起进入武器宝库的人把这件事告诉了他。是谁?女装大佬冷冷丢给雀斑青年两个字,“闭嘴!”大脑还没二两重,是怎么敢跟彼岸花拥有翡玉牌的序列王牌玩心眼的?三两下被套话也就算了,还不知道该怎么把事情圆回来,就该送去回炉重造。雀斑青年蔫巴巴耷拉下脑袋,一声不敢吭。时见夏在心底微叹一口气。女装大佬不好糊弄,不然还能多套点话出来。雀斑青年自此变成锯了嘴的葫芦,时见夏再问他什么,他全用手指在空中画个句号以作回答,就差把‘老子不想理你’几个字写脑门上了。前方,蒲尾蝇寄生体的朝拜还没有结束,伴随着血色笼罩整片广场,星星点点的红芒犹如夏日萤火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