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夫人再看曾看过的画中美人，又忍不住感叹，到底是婆母姿容太美，这样的美人佳人，也难怪公公一辈子只婆母一人。就像自己那位长公主儿媳遗憾过的话，这么些晚辈，虽然没有丑的，但居然没有一个能生的与婆母一般好看的。
但他们更惊奇的却是，“大哥，你瞧，若是祖母的脸部轮廓，这里的位置再宽阔点，锋利些，是不是几乎与林漠一模一样了，尤其是这一双桃花眼，简直像是从祖母这画像上印到了林漠眼上一般。”
虽然在自家里，也都是多少年了，崔太夫人还是温和地提醒儿媳，“阿文莫夸张。”
提及亡夫，与文老夫人第一次见到那幅画时，陈太爷尚在人世她还有些羞怯不同，如今更多是对亡夫的缅怀，“那画当时也不过是你们祖父随手一画，后期才润色加精，比不得他其他的画作。”
崔太夫人听着这话，若有所思，“那天承恩侯老夫人也说，那个少年的眼睛与我年轻时特别像，都是桃花眼，当时我们还以为是一样的眼型缘故，若是其他位置长得也像，那还真是稀罕了。”
陈驸马内心的震惊不比陈易少，也因此，自崔太夫人画像展开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他细细地观摩着画中祖母模样，与林漠的样子做对比，确实如二弟所言，实在是太相像了。
说不得，能看出那个林漠与自家婆母到底有几分相似。
其他人也觉着这就是个玩笑话，可谁又能想到，后来才知道，太夫人其实不知不觉一语道破了真相。
而且大儿媳长公主模样也好，有些锋利的艳美，她所出的几个儿女虽然没有婆母年轻时这样美的惊人，但也是男俊女美了。只一点，如长公主儿媳所说，无一生出双如婆母一样好看的桃花眼眸，甚是可惜。
既然不是崔家那边的后辈，一个陌生少年模样像极了自己，崔太夫人开着玩笑笑道，“若不是知道咱们家就这些人，还以为丢了个孩子呢。”
“祖母年轻时，当真称得上美丽无双了。”
说起来，婆母和公公两人一辈子没有第三人，且家风清正，婆母也不往儿子房中塞人，可底下的儿子们却没有随了陈太爷的痴情，或多或少都有其他房里人。
陈易的夸赞声，拉回了文老夫人跑远的思绪，“阿易说的是，你们祖母年轻时的模样，便是宫里娘娘都比不得，京城里无人无其右。”
陈易和陈驸马却都觉着，他们母亲可没夸张，实在是年轻时的祖母生的模样太好看了，仙子一般，尤其在祖父惟妙惟肖丹青下，把祖母温婉的神韵都勾勒出来。
再看看画里婆母年轻时的姿容，想到自己和几个弟媳妇的容貌，不过中人之姿或偏上些，文老夫人忍不住叹息，许还跟她们模样也有关系。但比起其他子侄，自家长子却是最好看的了，若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长公主取中为驸马。
“是祖父所绘吗？”陈驸马一直很崇拜自家祖父，他自启蒙便是由祖父手把手教导，熟知自家祖父丹青之绝。
文老夫人说的画像，是崔太夫人年轻时与夫君陈太爷婚后不久亲笔所绘，她也是偶然一次帮着婆母整理私库时得见一次过，很快便被有些羞怯的婆母收了起来。
像陈驸马和陈易作为孙辈，手头都有数幅陈太爷的字画，毕竟当初老太爷的字画百金难求一幅，自家儿孙自然多留存，但谁人手上都没有他们祖母这样的人物肖想画图。
文老夫人的夫君大老爷虽然算是兄弟几人里房中人少的，只有两个通房，也没有诞下庶子女，但前有陈太爷珠玉，这样的夫君也曾让文老夫人心酸过。
尤其那双桃花眼，除了眸子里的神色不同，轮廓无差。
夸赞，“那倒不是，非但没有女气，那模样俊美的在满京城里怕是都要挑不出第二个可比。”
崔太夫人自然不会告诉晚辈们，自己手头上除了文老夫人所看到的这一幅，还有数幅自己的各种小像和以自己为景入画的画作。她与夫君一辈子恩爱无他人，年轻时少不了的对月赏景作画吟诗。
这些画作，崔太夫人每年都要亲自护养，虽隔了几十载时光，画纸有些泛黄，但依然保存的很好，足见主人的爱惜。
“那倒是难得的模样了，”文老夫人点着头，忽然心思一动，“对了，我记得母亲有一幅年轻时候的画像的，不如取出来一观？”
陈驸马和陈易还有文老夫人都有眼光之人，自然看得出太夫人精心护理，陈驸马和陈易也便罢了，文老夫人却是暗暗艳羡自家婆母。
就比如自家夫君大老爷兄弟姐妹几个，模样更偏陈家人长相，少了婆母眉目间的精致。
此时想起来，恐婆母害羞，道：“当初父亲丹青可谓一绝，也叫咱们晚辈们都再开开眼。”
文老夫人不免对这位跟自家婆母生的想象的小公子产生了些好奇，笑着道，“若有机会，或可一见。
陈易也忙要求一观，两个孙子都眼巴巴想看，崔太夫人嗔了文老夫人一眼，“你倒是好记性，只才见了一次，罢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我叫人取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