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快乐后,脑子总不想浅尝辄止,尤其是这个年纪,他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有旺盛的精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梦稀松平常,扁平,碎片,远不如她真实的温香软玉。想着想着,又担心再也见不到,她家住何方,父母是谁,他要上哪儿去找呢?
转头的时候,他和姜凝愣怔的眼神对上。
?为什么白天也可以过来了?
她有点尴尬地敲敲脑袋:“我们相遇的根本原因只有一个。我的色心战胜了色胆。”
“你要出去吗,可以给我换身衣裳,带我一起吗?”孙策快速应了,跑出去很快抱一身衣裙回来:“这是新的,我找附近裁缝大姐买的,本来是其他客人订好,只是我要得急,她有预留时间可以再做一套。”
姜凝就开始脱衣服,脱完衣服朝他伸着手,他抱着衣服愣怔怔看着眼前的女体,才一拍脑门噢一声递过衣服转过身。姜凝在背后喊他:“你帮我穿,我不会。”
这是第一次看姑娘光着。孙策微侧着头,眼神躲闪,拎着衣服手轻了又轻,只怕那衣服柔软的布料给她弄痛,只怕自己的手沾到她的身体。她的肌肤又软又轻盈,难怪会夸美人肤如凝脂,他看到了圆圆的乳房,圆圆小小的肚脐,还有……那下面是光洁的,没有男生的东西,只有浅浅的细柔的毛毛。他吸吸鼻子。
一时静得只有衣料的摩擦声。青衣遮过手腕,拢过手肘,到肩膀。孙策的眼光随着衣缘掠过她的肌骨。少年的手环过她的腰,自觉才盈盈一握,她像个鲜嫩的苗苗。双手系带时都在轻颤,屏住呼吸,半遮半看的眼神想回避又想亲近,却一点不冒犯,自己反而闹得耳尖通红。
穿上他们的衣服,姜凝端庄不少,她笑孙策:“怎么裸体看着也呆,穿着衣服也呆了?”咳,不过裙子短了,才恍觉她相比这边女子更高挑些。
两人漫行在街道上。孙策带着她,虽然有些兴奋地介绍,但举止稳健,身姿挺拔,正是有潘安之色,鸿渐之仪。路上时有目光回顾,俊男靓女确是一对雅人。
末世时有战乱,幸好江南一带不算疮痍,人们还是勉强照着平时的日子过活,小店小摊依旧开张亮铺,偶尔有神色麻木的人挨着墙根坐着躺着。
姜凝想到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封建年代这句话几乎绝对正确。历史不会记下一个一个最底层最困苦的农民生活。
孙策神色有些少年人过早担上的沉重:“官吏治国无方,流民四起,前几年黄巾作乱。这边也算安定也算不安定。”
姜凝叹气:“为什么黄巾一起义,就有几十万人响应。他们能成气候,也是走投无路的人太多。”
“哪怕是所谓盛世,农民也是最最苦的人……”即使天降猛男如光武帝,在中国历来四百多皇帝里排得上名号,他所治之世也无法给农民保障。面对严重的土地兼并问题,他没有办法也不可能提出解决办法。因为阶级。刘秀本身也是豪强大地主的一员,大地主们依托大田庄而生,大田庄里供养他们的,大多是被他们称为“宗亲”的农民。斗争时,他们还要作私兵。当然不是你是我们家我们族就能和我们过一样的日子,宗法制度从意识形态上维持着宗族统治,那些接触不到核心利益的劳动者,被他们施与同宗“恩纪”的大地主剥削着。族姓被有话语权的士大夫们重视,更是底层的枷锁。平时有繁重的农事和劳役,农闲时要砌墙修沟,要付地租,要担劳役,生活用品把持在地主手里低价买高价卖,光是大田庄就能闭门成市,自给自足,只不过循环里的农民在不停被榨取。
东汉国力最盛时仍有流民弃业流亡。在统治集团逐渐腐朽、豪强不断扩张的东汉中后期,当权的宦官外戚们更是压榨农民,皇帝昏庸,乱封爵地,国库空虚,赋税高昂,再加上天灾不断,靠土地吃饭的农民连年遭受着水、旱、虫、雹,要知道,那时候的作物哪里比得现在这些“抗倒伏”、“抗盐碱”、“耐干旱”、“高产”的精选种呢。
“最惨的是,与羌人斗争时,为了迁走汉人,还割禾拆屋,强迫徙民,逼得居民只能和羌人联合反抗……上层党争,害民苦,下层收税,害民苦,与敌斗,还是害民苦。”
终于,浩浩荡荡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爆发了,最大的一场就是黄巾军,几十万人在各郡县呼应。“小民发如韭,翦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轻!”能有这样的歌谣传播,怎么也不能说他们没有意识觉醒,慷慨激昂的农民战争当然是一首史诗赞歌。
他突然握住姜凝的手腕,迅速利视了一下四周,低声说:“你觉得,黄巾是正当的?”但他又马上说:“这话不要对别人说。”
“那倒不是。他们在战争中也做了很多荒淫官吏所做的恶事,烧杀抢掠。他们不能成功,因为他们没有正确的纲领。”不仅他们没成功,往后的中国历史上,只有农民领导的起义都没成功,“轮流做皇帝,今年到我家”这样的思想当然不行,所以要……姜凝停下,她说这么多干嘛。她也是恶补历史,囫囵吞枣才知道原来正史上温酒斩华雄的不是关羽,而是眼前这位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