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宝在总坛的醉生梦死的日子过了有十几天,这日总算给人抓到了。
极清雅的天气里,宝公子座下七大堂主里头排
扔在底下跪着的大臣跟前:「朕不知道你们搞的什麽鬼,芝麻大的事情弄成这样,做什麽去了?如今朕待臣子宽了,你们打量朕好性儿,就越发松散,这种奏章都敢奏上来,真是以为朕不会用王法麽?」
一张俊秀面孔冷如寒冰一般,底下人暗暗叫苦,哪里是他们的错,明明是皇上心里烦躁,拿着他们出气,只是明知皇帝的心思,哪里敢辩奏,只能自认倒楣磕头认罪。
正要发落,守在外头的大太监张德福连滚带爬进来:「皇上,皇上……」
话都说不俐落。
皇帝眉毛都竖起来:「放肆,朕在议事,你就这麽滚进来,是失火还是有贼?你是朕使老了的人,这麽不知规矩?来人……」
张德福给皇上这麽一通发作,倒伶俐了,连忙说:「皇上,是睿亲王爷回来了,奴才只顾着欢喜,想早点奏上皇上,就忘了规矩……」
话没说完,皇帝哪里还理他,只听得眼光一跳,几步就跨了出去。
急急的走出前殿,却没看到廷宝,跟着出来的张德福不等问忙笑回:「奴才进来的时候睿王爷刚走到月洞门呢,奴才是跑着过来的,现在也该到了。」
正说着,果然便见睿亲王廷宝正急步走过来,一见他便眉开眼笑叫道:「哥哥。」
皇帝几步抢过去,一把抱住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中欢喜无限,竟不由得shi了眼睛。
廷宝只如往日那般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直叫:「哥哥,哥哥……」
说不出的依恋渴望,直把面孔贴在他身上乱蹭。
皇帝只紧紧抱着他,似乎永远也不会放开。
好一会,廷宝才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他。
一个月而已,哥哥的仪表堂堂竟就清减了许多,此时这麽细细的疼爱的看着他,眼中隐隐泪光,却是满脸欣喜的样子。
廷宝心立即便疼起来。
都怪自己,怎麽可以这麽任性,让哥哥担心成这样?
皇帝抱着廷宝往殿里走,一迭声吩咐内侍:「捡睿王爷素日爱吃的叫御膳房做了送来,要Jing致些儿,别用些温火膳哄我。」
「是!」
「今儿刚进上来的鲜荔枝拿些进来。」
「是!」
「端几盆冰放那边屋里去。」
「是!」
这麽一迭声吩咐了,方才低头笑着说:「宝宝,别再这样一声不吭往外跑,一点消息也没有,你真要吓死哥哥吗?」
廷宝心中本就疼痛而柔软,哪里经得起这麽说?只得连连点头。
皇帝十分怜爱的摸摸他的面孔,又叹口气。
廷宝整个人都巴在他身上,一边说:「哥哥瘦了好多,都是我不好。」
说着就哭起来。
皇帝连忙温言抚慰,哄了又哄。
哪里舍得怪他,只要看到他好好的,便十分喜悦,这一个月也不知怎麽过来的,宝宝突然失踪,一个护卫也没带,又知道他心中不舒服,这麽一出去不知道会怎麽样,越想越是担忧,从小这宝贝哪里受过半点委屈?如今这样子在外头,若遇到什麽可怎麽得了?又若是想不开,做了什麽事出来,吃了亏怎麽办?这麽想着,年轻的皇帝第一次觉得五内俱焚,火烧火燎一般,吃不下睡不着,火气越来越大,成日拿着臣子们撒性子,闹得鸡飞狗跳。
如今好不容易这宝贝自己回来了,哪里舍得一个字的不好?如今只能捧在手心里再不能放了。嘴里只管问他出去这一个月的情况,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些什麽,见了些什麽人,有没有给人欺负了,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谁服侍他,简直罗嗦的不得了。
那御书房还有好几个臣子等着呢,早忘了,一心都在廷宝身上。
温柔的不得了,眼神语气全部十分迁就,廷宝几乎融化。
越发撒起娇来,只说哥哥的不是,又哭又笑,撒泼耍赖,可皇帝甘之如饴,一直笑yinyin的哄着,宝宝说什麽都是对的,要什麽都可以,只要宝宝高兴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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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廷宝留宿宫里,和皇上同榻,廷宝高高兴兴先睡下去等着,皇帝想起廷宝的心事,倒是一阵踌躇,迟迟不肯就寝,廷宝见哥哥拖拖拉拉,满心不高兴,嘟着嘴:「这麽晚了,还不睡,我倦得很了。」
皇帝听说,忙笑道:「那宝宝先睡吧,我再看看奏摺。」
廷宝原抱定了要缠着他的心思,哪里肯答应,打着呵欠就要爬起来:「那我也不睡了,陪哥哥吧。」
料定了哥哥舍不得的。
果然,皇帝连忙过去按住他:「别起来,看着凉。」
又苦笑道:「既如此,我也不看了,歇了吧。」
这句话一说,自然寝宫的宫女忙过来服侍他宽衣,廷宝却不肯,挥手叫他们下去,笑道:「哥哥,今儿我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