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短短的几句话,老郑以私人名义向一家公司转了笔钱,底下是双方的确认签字。
“这是什么凭据?”他问。
“将军,您总不至于不记得,桑托斯这个姓氏吧?”
罗德里格斯的眼角ch0u动了一下。
他仔细辨认着签字的笔迹。
“罗密欧?桑托斯?卡贝略?他还活着?”
“没错。我想,应该就是他。”
罗德里格斯浓密的灰白眉毛紧紧蹙在了一起。
“前段时间,有人向我介绍了一个绿宝石矿的项目。当时我见到了他本人。这个项目看似规范,但我们实地去考察了一下,结果发现那是一座产量非常贫瘠的矿,根本不可能获得所承诺的收益。之后,郑的助手私下给了我一些材料,我本意是想抓住老郑挪用公司款项g私活的证据,却发现了这个。紧接着,闻卿就出事了。您不觉得这都太巧合了吗?”
罗德里格斯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微微颤抖。
“十五年了……卡贝略家族的小儿子,也终于找到了……”
十五年前,罗德里格斯还未得势,在政治斗争中被对手暗算,进了监狱。他的对手是卡贝略家族,两个家族当时在哥lb亚毒品交易的市场各居一隅,罗德里格斯入狱后,卡贝略家族一不做二不休,追杀他的家人。他的妻子和大nv儿在一次jg心策划的枪击案中丧生,唯有一个儿子幸免于难。罗德里格斯出狱后顺风顺水,坐上国家权力中心后,对卡贝略家族展开了报复。主要成员要么被杀,要么入狱,也只有当年家族未成年的小儿子罗密欧侥幸逃脱。不知所踪。
罗德里格斯也因此事再不涉足毒品交易的利益圈。然而,现在看来,罗密欧却重c家族旧业,混得风生水起。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涉及到老将军的旧仇,他是不可能对我施以援手的。而现在,纵使被绑架的人和我没关系,他也一定会去拔掉这根眼中钉,既是除去心头之患,也还能在他的政治成绩里添上光彩的一笔。
他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动用我的资源来调查。罗密欧肯定会有一个正轨实t在明面上帮他洗钱,应该就是涉及到绿宝石开采的矿业公司,我会去查。至于闻小姐的事,你们仍然还是准备好现金。之后,我会叫人在现金里放置一个追踪器,获得定位。”
“谢谢您的帮助。如果能够成功救人,我们公司还会另行感谢您。”
“这既是帮助你,也是帮助我。”他说,“那么,我等你的消息。”
在那幢木屋里的我,逐渐感到浑浑噩噩。
那天,我被老郑重新带回到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关起来。光线不再变化,我坐在小床上,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几天,我现在又是在第几天。
我还能见到肖为吗?
我觉得,人总是有一si的,这没错。但是我,并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的生命结束在这片陌生的大陆,还是以一种丝毫没有尊严的方式。
老郑和桑托斯既然什么都让我看见了,他们怎么可能拿到钱以后就轻易放过我呢。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第一次正经八百地开始思考,我的遗嘱要怎么写。我记得我大学的时候曾经去听过一个着名学者的讲座,他说,我认为每个人,每年都应该写一份遗嘱。在写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什么才是对你最重要的东西。也许你一直执着而焦虑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那时候觉得,这种做法有点沙雕。但是现在,我头一次开始严肃思考遗嘱的时候,我才发现,好像他说的真还是有那么点道理。
我也没几个存款,就无所谓遗产继承不继承的问题了。我最担心的,其实是我妈。如果我真的有点啥事,那我妈怎么办啊。
肖为会管她吧?我觉得我或许可以把我妈托付给肖为吧?她一定会很伤心。但是……这都是我那时已经没法控制的事情了吧。我想告诉肖为,多陪陪我妈,盯着她让她保重身t,尽量不要把自己ga0垮掉……
想到这里,我觉得很难过。我想,我好像真的只能把这件事托付给肖为。别人都不可以。
门打开一道缝隙,一只手推进来个盘子,里面是一小团黑豆米饭,一点炸香蕉片和一杯水。
每天的饭我都会吃。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是那么想放弃希望。
看守来收盘子。我对他说,我想去洗手间。
他不耐烦地把门打开。这几个小房间外面有个共用的厕所,很破。
我拧开水龙头,把手上的油腻洗掉。
另一侧是老郑的房间,类似于主卧。我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声音越来越大,秦淞颜怒气冲冲一把推开门,又重重摔上。
我看见她,她憔悴了好多。披了件针织衫,头发散乱着,眼圈还有点红。
老郑跟出来:“淞颜,你g嘛发那么大的火?咱俩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的?”
“好好商量?你跟我好好商量了吗?我说了,前面的事我都不知道,你们一开始说这是个矿业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