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肚皮都胀了。
轮不到他喂。
周向群放下鱼瓮,回前院。
没什么儿女情长挂念,每天的工作有条不紊进行。
又见宋言沛。
是在自己工作的地方。
周向群垂下眼,本想简单打个招呼,就当路过。
招呼打完了。
宋言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令他心中有点诧异,于是好奇。
“你来这里是有事吗。”
她说,“顺路,过来看看你。”
顺哪儿的路。
周向群不拆穿,点点头。
到底,京市的路四四框框,走哪儿都能顺路。
她上前,坦诚地直视周向群,“给牵一下手?”
周向群手抄到大衣兜里,默不作声。
实在守男德,宋言沛并没打算牵,手背到身后。只是不喜欢两个人相处像工作似的,氛围严肃又谨慎。
那就太没意思。
逗逗他。
但逗不动。
他这人的情绪,实在不是常人能调控得了。
“你这周的假期要去哪。”
说着,宋言沛加快步伐跟上,走到周向群身侧。
他说,下棋。
宋言沛问:“要不,我请你去荣派府吃饭?”
周向群并没回答。
她估计自己不该这么问,一时沉默。
再怎么主动,试探,接近,毕竟感情经验不足,她的心思,真就山穷水尽了。
周向群偏过头,“整理好仪容,时刻保持端庄。”
宋言沛故意立步稍息。
“听从您的安排。”
抿唇的周向群,腮帮的皮rou抽动了下,笑得不露声色。
然后他说,“要请也是我请,不吃妇友嗟食。”
送她回北郊宋家大宅。
周向群回四合院。
周末下完棋,答应宋言沛,请她吃顿饭。
穿着平常简朴的黑衣黑裤,脸干净,没怎么化妆。
吃饭不语,周向群索性沉默到底。
宋言沛也是。
就跟普通朋友吃饭,毫无区别。
入秋。
突然的洪涝。
周向群需要出差。
回京后。
听到小张说,“宋家又让宋小姐亲自出马做任务了,昨天刚走。”
周向群反应平常。
该工作便认真工作,该回家便回家。
温度变化大。
老太太的腿疾总犯,早年遗留下来的疾病,老二忙,很少会来四合院孝敬她,敲敲腿。
老太太隻好自个儿躺在海棠树下的摇椅敲敲打打,见他便念叨不停。
“明年开春,你们结婚,你俩的身份,结婚手续比较麻烦,记得提前申请。”
周向群蹲下,卷起袖口两层,耐心替老人家按摩腿部,嘴上答应着说好。
哪麻烦,四兰夫人不是还在。
只不过,该办的流程手续还是要准备好。
也不记得过去多久。
都快忘记宋言沛离京有小半个月。
预定的时间没如实回来。
周向群第一反应,出事了。
宋言沛曾说:早知道不回来那么早,哭坟的绝对是你
“乌鸦嘴。”
凭宋言沛为人,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不是故意让他担心的人,真的有事情耽搁。
怎么说,那一身硬骨头的姑娘是他的未婚妻。
周向群递书上请审批,换掉夹克衫,连夜,前去边境之地。
终于。
他是找到她了。
云城的丛林深处。
宋言沛靠在树墩休息,身旁跟着她的两位同事,衣服被树勾得破烂,脸沾了点黑泥,倔强脾气得很,一滴眼泪没留。
见到他,宋言沛先是微微惊讶,然后恢復冷静。
他这是担心她?
不管婚约也好,责任也好,工作关系上的体恤也好。
反正他来,他就是担心了,宋言沛那个没见过爱情世面的脑子就这么想了。
周向群伸手。
宋言沛搭上他的手掌,虎口纹路处有一层粗糙的茧子皮。
胜在他掌心厚实,肌肤贴合的感觉挺…舒服。
甚至,有那么一点沉溺这瞬间。
让她幻想到,他们之间也是有一丁点可能的。
宋言沛的手并没好到哪里,常年拿来练武器,骨骼偏硬,没有姑娘家家该有的柔软细腻。
可她从不在意这些,平静地笑了笑,“都跟过来了,娶我?”
“我不想愧对宋家。”
周向群总是这样说。
宋言沛脸上始终挂笑,她有一双细长的眼,也有京市姑娘最典型特征的标致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