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杭州了,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不仅是不能应邀的道歉,也是为了他之前做过的事情。他不希望她卷入江湖是非,不希望她经受江湖风雨,然而,他一路看着她治病救人,行侠仗义,无论他给她设置了多少困难她也不曾退却。医者仁心,侠者无畏,她做得很好,她不需要被人以保护之名圈养起来。
她已经不是十一年前柔弱无依的小燕子了,如今的她,是振翅yu飞的雏鹰,做好了一切准备去经受江湖的风刀霜剑,变成翱翔九天的苍鹰。
他也不是十一年前没能保护好她如今想要弥补的兄长,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他就等待她与自己并肩同行的一天。
玉镜湖没料到蓝铮是这样的回答,这段时间习惯了他在身边,就给了她一直在一起的错觉,被拒绝的失落和即将别离的难受纠缠交织,她强自掩饰内心的酸楚,“没关系,蓝师兄也有自己的事情,哪能一直陪着我呢。”她顿了顿,问:“那咱俩的事,我要不要告诉师父?”
“当然要让她老人家知晓,你知道我来自五毒,五毒教的习俗,是没有成亲这一说的。”
蓝铮本想说他可以入乡随俗,依着中原的规矩下聘,话还没说出口,玉镜湖却高兴地一合掌,雀跃道:“真的啊?那太好了!”
“……”蓝铮愕然。
玉镜湖依偎在蓝铮怀里,“天香谷是我家,无论我在外面跑多久,我始终都是要回家的。成亲嫁人就得出去,这里就变成了娘家,可娘家也一年到头也不能回来几次。看我那几个嫁出去的师姐,几十年不回来的都有,我可不想离开天香。”
蓝铮欣然一笑,她的想法倒是和五毒的姑娘们一样。
“我以前对师姐说这些的时候,她们都笑我异想天开,怎么可能有男人愿意接受我这种想法,天香谷又没有招赘的规矩。”
蓝铮问道:“我不娶,你不嫁,如果外人问我们什么关系,你如何回答?”
玉镜湖愣了:“我没想过诶,那你怎么回答?”
蓝铮尚未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银铃笑声:“玉师姐,过来放灯啦!”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花海清溪之上,盏盏莲灯随波逐流,寄托了放灯人的思念祝福,流向未知远方。万顷花海之中,数不清的孔明灯缓缓上升。若从高山望去,万蝶坪的万千灯火与夜空银河相映,又是另一番奇景。
灯火明灭之间,欢声笑语不断。
花海浮灯之后,是每次天香花会的重头戏——天香弟子中佼佼者献艺。
在这最热闹的时候,蓝铮和玉镜湖悄然离开,风光喧闹于身后逐渐远去。
明日她赴杭州,他归巴蜀,山高水长,再见不知何期。
花海尽头有荷花池,现在是春天,还不到荷花盛开的季节,只有荷叶生得茂盛,密密地覆盖了半个湖。
东越的春天,已经有点像巴蜀的初夏了。
两人信步走到此处,玉镜湖坐在岸边,脱了鞋袜,一双脚浸在水中拍了拍,满足地舒了口气:“我跑了一整天,脚都酸si了。”
蓝铮闻到了空气里的荷叶清香,瞬间g起了去年雨夜的梦境,梦里……也有这些无穷无尽的荷叶……
“这里是天香谷荷花最好的地方,可惜现在不是六月,连花ba0都没有,等夏天到了,这一池的荷花可美了。”
还有荷花……可梦中的荷花再美,又怎及她活se生香?
蓝铮喉咙发g,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哗啦——哗啦——”玉镜湖赤脚拍打水面,她拉了拉蓝铮的衣角,“坐下,一直站着不累吗?”
朦胧星光之下,一双纤细baeng的脚在水花中嬉戏起伏,每一下每一声,落在眼里听在耳中,像是心里跳动的火花,蓝铮觉得自己快被烧着了。
“你把鞋穿上吧,水太凉,泡脚不好。”蓝铮极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
玉镜湖仰头看着蓝铮,惬意笑道:“这水不冷,不信你试试。”
她穿着今天回家换下的新衣裳,x前两根细细的系带从纱质对襟衣衫里攀上锁骨,在脖子后面打个漂亮的蝴蝶结,他居高临下,隐约能看到一痕雪白中丘壑,恰被那朵玉海棠遮住,如果拆了那蝴蝶结,是不是就能看到梦中才能一见的美景……
蓝铮深深x1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沁入肺腑的味道却是荷叶馨香,烧得他往失控的边缘更近一步。
蓝铮g脆整个人跳进了水里。
及腰深的水果然不冷,东越是什么鬼地方,才二月份就这么热了?
玉镜湖被蓝铮溅了一身的水,纱衣几近透明,露出粉se抹x,衬着白皙的肌肤宛如桃花映雪,她还未察觉蓝铮的异样,诧异道:“你跳水里g嘛?”
眼前少nv的样子极为诱人,她却不自知,仍是一脸坦然的表情,不沾分毫ye,蓝铮喉头一阵发紧,随便扯了个借口:“我找花。”尾音微微发颤。
玉镜湖乐了,掬起一捧水洒向蓝铮,“现在是二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