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一愣。
言语只低着头玩着手机，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陈望然移开视线，颔首向几人打了招呼，看着言语拍了两下身前一个年轻男x的背，他不自觉按了按指节。
她好像今天才终于能有机会好好打量面前的人。
言语生生停下脚步，让好奇打量的同事先行去点午餐，好一会儿后才终于转身，“陈先生。”她微笑道，“我正要去吃饭，失陪了。”
“正好我也没吃饭，不如一起？刚好和贵司有业务要谈。”
“这帅哥是你男朋友吗？”几对男nv打了招呼小声打趣道。
言语感受到宋嘉琪的目光，还有一道来自对面的目光，但她一直没抬头。宋嘉琪应该猜到了什么，和杨淼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很快找借口散了局，只在离开前，言语抬头，目光扫过他，礼貌x地点点头，很快移开。
“吃好了吗？”
“言小姐。”
“等一下。”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身t，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那个人影。
杨淼怔愣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向两人介绍：“这是我的朋友，陈望然。”
几人是言语手下，休息时间言语和部下关系不错，又都是年轻人，在公司外看到第一次见的人免不得八卦心起。
“言语。”
言语正要拒绝，谈业务的事不归她管，但他随之而来的附加条件让她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
看着被关上的办公室门，言语暗暗松了口气。
她回身，对上他的眼睛。
那天宋嘉琪的相亲局，原本想走的人在看到言语时很快冷静了下来，对着宋嘉琪微微点头，说了句“你好”，自然坐在了言语对面。
坐在餐厅里和陈望然面对面坐着，言语一开始还有些尴尬，她暗暗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和其他客户吃饭，也差不多是这样，那不适很快也因为吃进嘴里的第一口前菜而忽略，而满足感，则来自于最后陈望然主动买了单。
她客气地笑容，两次见面里他已经见了很多次，但她不笑的样子，陈望然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嘴角拉平，问出了他真正想问的问题：
美美吃了一餐wishlist好餐，言语心满意足，对陈望然的生疏和不适应也渐渐有些消散，到了公司楼下，言语开口道谢后正要离开，被他出声叫住。
好像也才过了一会儿，她正想开口，同事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他一直没说话，直到最后快要分开，她听到他又叫了她一声。
言语一顿，摇头笑道：“不是，只是我的一个……”她卡壳一瞬，快速瞥他一眼，“熟人。”
言语努力放空自己，但脑子好像在和自己作对，越不想去思考，记忆却越清晰，不管是前两天的，还是以前的。
好老套的问话，言语差点儿要笑出声，抿着嘴好歹忍住了面部表情，可想到了些什么，又有些落寞。
言语转头，客气地对他笑笑，“我不这么认为。”回答完他之前的疑问，她转身离开。
“我们没有分手，对吗？”
她低着头纠结，没看到陈望然翘起的嘴角。
没有分手……吗？
“总监吃饭了吗？”
“……总监？”
她自顾自说完便想走，那人再次没随她心意，伸手拦住了她。
言语回神，快速浏览了一遍手中的文件，“啊，没问题。”
——这一趟还是值得来的，特别是不用她花钱的时候。
“你过得还好吗？”他开了口，“我很想你。”
“——浦和的寿司听说不错。”
“……”言语想吃，理智告诉她不应该答应，吃饭不说，还是两人单独吃饭，但是情感却一直在大喊，这可是浦和的日料啊！！！！！！
一顿饭下来两人虽然没说什么话，但一些语言动作间的默契仍然存在，不然客户单独请吃饭，言语是万万不会答应且赴约的。
“……言语。”他叫她。
他好像高了些，也壮了一些，记忆里更多的是他仍然是少年人的模样，但此刻面前的人一身裁剪齐整的西服、锃亮的皮鞋、打理过的头发，无一不昭示着两人没有交集的这几年，他早已不是当初她熟悉的那个人。
那为什么当初那么着急离开？就算很匆忙，为什么后来也没有联系过她？
“嗯，谢谢你请我吃饭。”
相亲结束后的第三天中午，言语被突然出现在公司电梯口的人吓得不轻。
陈望然神情自若地走出来，两人对上视线，言语转瞬便错开眼，犹豫片刻，她挺直了身板沉默着要从他身边走过，但陈望然没随她的愿，在她将要走过时叫住了她：
这么多年，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言语的手机号码一直都没换，也许内心深处还是期待着有一天能接到谁的电话。
“挺好的。那么多年没见，我爸妈和我也都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