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手腕上的铃鐺声响,悦耳的令心情愉悦。
一如既往晨响的鸡鸣,没有一天落下,阿兰习以为常地从床上坐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做着每日必做的洗漱动作。
掛满无数手製编绳,以及身上那手工麻布衣物,在这充满科技时尚的时代里有些格格不入,但对于这封闭的村庄来说,确实最为普遍的穿着打扮。
「早安,阿轩。」阿兰打开另一扇封闭的房门,满是笑容的开口。
里头空无一人,只有冷清的风在里头吹拂,她没有看见彭嘉轩的人影,那凌乱的杂物也消逝彻底,她才恍然忆起,彭嘉轩早已离开了村庄,回到他居住的城市。
才离开不到一天,她就开始想念他了。
「妈妈,早安。」踩着木製阶梯上,她双手熟练地绑着麻花辫,对着正在木桌前摆弄早点的兰母道早。
「早安。」
才刚熬好的小米粥正冒着白烟,阿兰随意吹了三下就放进嘴中。
兰母的早点一直是她整天的动力来源,桌上摆着三副碗筷,有她的、有兰母的,还有彭嘉轩的。父亲凌晨就出门了,不到中午不会回来,所以不可能是替他准备,然而母亲却好似没有察觉般持续弄着第三份早点。
「妈妈,你在弄阿轩的早餐吗?阿轩昨日就离开了。」
手上动作瞬时停住,兰母有些尷尬的说:「习惯真是可怕。」
是啊,习惯真是可怕。
当习惯了一个人后,只要他一离开,就会不时的去想念,彷彿他依然在自己周遭,如往常般的生活着。
但阿轩,彭嘉轩,他终究是与自己不一样的人。
「妈妈,你觉得城市里会比我们村庄还好玩吗?」彭嘉轩时常跟她说城市里的发达与进步,有她从没想过的好玩事物,也有山区溪间无法平常的美味佳餚,他总说自己所待的村庄太过无趣,要自己有机会一定要往外头旅游一次。
「阿轩是外地人,肯定知道的比我们要来的多,妈妈也没去过,实在不清楚呢。」
「我知道了,阿轩说好玩,肯定好玩。」阿兰灿笑,对于彭嘉轩所说的话,基本上都是抱持着百分之百的信任。
早点吃完,阿兰骑着马儿奔走在山间小道,她揹着弓手握韁绳,眼观八方仔细聆听丛林之间的细微声响。她拿起箭桶中的一支箭,聚Jing会神的拉弓瞄准,远方十公尺处的草丛间,有一隻肥大的棕兔正站在那头啃食着枝叶。
「咻──」棕兔来不及做反应,便被阿兰的箭给射杀。
「看起来很好吃。」阿兰笑顏嘻嘻的跳下马背,抓着棕兔那双大耳,俐落地将牠身上的箭迅速拔起,连带喷涌而出的是血ye,三秒尔尔的瞬间便停止。
运用麻绳将棕兔绑起掛在自己腰间的鉤子上,阿兰牵着马儿向着不远处的溪间行径,途中顺手摘下了几颗鲜红的小果实,随手在衣上擦一擦便放进嘴中咬碎,却被酸的缩起脖子来。
走到一条小溪旁,阿兰将马儿固定在一旁的飘流木上,拿着石子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围炉,里头放满了枯枝运用火柴点燃,接着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铁锅,将刚刚採集到的果实以及在路途中拔起的胡萝卜通通丢进到锅里。
阿兰拿着小刀将棕兔的大腿切下,细心的将上头的皮毛去除,剁成方便一口食用的大小后,丢进锅子里加水熬煮。
趁水滚开之馀,她起身走到不远处摘下了花椒以及草药,在溪里清洗过后随意的放进汤内,闻着冒着香气的汤,愉悦地扬起嘴角。
「阿轩,兔rou汤真的好香。」她迫不急待地开口就要分享,转身后才想起,彭嘉轩不会再跟她一起出来打猎了。
而她此时的喜悦,只能留给自己。
早晨六点鐘,彭嘉轩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清醒。他神清气爽的伸着懒腰,看了一眼意外满格的电话,兴奋的大喊:「终于有信号了!」
彭嘉轩在房里转了三圈,直到撞到床角才停下,他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膝盖,顿时发觉自己所在之地和记忆中有些落差。
这宽广的套房是他的房间没错,但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山区村庄里头借宿,体验旧式民情的温暖。
「我在作梦?」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不确定的开口。
于是他坐回床上,Cao作着自己的手机,玩着社交平台回復讯息,最后发现自己昨日上传的一段影片──与阿兰到别的影片。
十小时前的影片,正告诉他事实如何。
原先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失彻底。
他回来了,但他忘了,以为自己依然在那深山里头的村庄,身旁有一位名叫阿兰的少女。
「你这小子怎么不唱歌啊,你不是号称歌王!」王世维举着啤酒罐,醉醺醺的呼着酒气,整个人贴在彭嘉轩身上,很是兴奋的问。
脑里轰轰作响,本是该开心玩乐的聚会,彭嘉轩却怎么样都无法融入这个气氛里,这明明是他最喜欢的一项活动,如今却无心参与,人在这心却飞了。
「嘉轩,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