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店长自己很满意的点头，但是却不知道少年看到自己手上那碗东西被放到桌上时表情有多惊恐。
店长房间，宋词小朋友回自己租屋处睡，厨师继续加班，而店员二号破天荒被店长留下来，叫到柜台後问话。
「请问什麽？」挑眉，他尽量保持着温和的神态。
「不过我有个条件，要晚餐就要奖学金。」店长说，奖学金，多美好的一个词？把学费缴出去，总是要拿一点回来啊，不然怎麽对得起付出去的学费？最好是直接把学校挖空。
「坐着。」店长让小朋友在一个靠窗双人座位坐下，然後进厨房，跟厨师拿了碗，盛了一碗剩下的浓汤，在厨师沉默的目光下默默把碗递出去，看着厨师默默的把自己晚餐里的大片r0u排分出去。
他想了想，走过去，「喂。」
看起来这个不是什麽简单的家暴或是贫寒，店长叹口气，把碗推到宋词前面，「那你只好在这里做工还钱了。」心中打好算盘，店长有的是办法让这小孩进到制度里面。
店长有时候还是很纳闷，学费本来是想自己解决，不过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把户头转到另一个隐密的帐号，店长原本想去
「嗯？」店长看了眼汤里的猪排，「啊，不吃猪r0u？」没关系，今天还有煮jr0u，jr0u总可以了？
嗯，看起来很澎湃。
「……没用的。」宋词苦笑。
店长现在说到这件事，还是义愤填膺，好像宋词小朋友要拆了他店门一样气愤，吓得小朋友现在想喝水只敢跟厨师要。
「没钱？赚啊。」店长计算店内员工数量，足够再容纳一个无家可归的囝仔。
少年宋词当时是这麽想的，只是店长从来没有兴趣知道。
「请问、能不能给我一杯水。」少年小心祈求，好像他求的是什麽奇珍异宝。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这麽瞧不起我，开口跟我索要东西居然只要一杯水？」当他是连餐饭都请不起的吝啬老板吗？
「那、那个。」宋词不敢动前面这碗热腾腾的浓汤，闻起来味道很好。
翻了个白眼，店长说：「哪家的对宋词下手？」自他认识宋词这几年，对宋词小朋友的身分非常之好奇，不然也不会有哪个高中生每天出门都被跟踪。更不会有哪个高中生游离街头。
店长的店内晚上门铃声响，叮叮当当，阿契猜想，晚上招待的大概是自己看不见的客人，不然为什麽明明店门开开关关，却什麽人也没看到。
还记得两年前一个傍晚，店长正准备关店门，却看见门口站了个满脸落魄的少年，少年身形单薄，满身是伤，一身白se衬衫灰灰脏脏。哪里也不去，就在他的店门口发呆。
虽然国中还是义务，但这个国家就是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制度，各种因果牵连，原本应该要上学的孩子还是被踢出学校门外。
「不、不是……」宋词不知道这个店长怎麽想的，「我没钱……」但是他知道他身无分文，一无所有。
宋词那天表情呆愣，但几天之後，他就知道，原来在法治之外、在既有制度之外，还有什麽东西在控制这一切。
「欸……？」
店长第一次听到这麽没有道理的藉口，没有钱就应该活该饿si路边吗？
而那个吵着要签联络簿的，就是眼前的阿契。
「不是……」宋词在桌底的手指绞在一起，显示出现在他很不安，「我没有钱缴学费……被退学了。」
「你有在上学吧？那就放学之後到我店里来，包晚餐。」店长说，厨师ai好掌厨，每次都多煮不少菜，店长又不想委屈自己吃隔夜菜，只好忍痛把厨师的作品分送给客人，厨师虽然面无表情，但感觉很失望，不过也不知悔改，每天还是照样煮很多。
「那个、对不起……我没办法……」
店长喔了声，「家暴专线？」
被这声喂吓得几乎是马上跳起来，少年惊恐的看着他，两三秒似乎是确定了不是自己在害怕的人，这才稍微缓和了情绪，「对不起，请问……」
「你功课不好？」店长挑眉，看这小孩眉清目秀身形单薄的，难不成还是t育健将？
「我……」
没钱？
不过问了也是白问，既然家暴专线不会接，报警大概也没鸟用。
「……」不过他当下没发作，只是原地鄙视了一把宋词小少年，「进来。」然後对着小朋友这样说，把人领进自己店门。
应该说，某些人、某些事，让这孩子不被保护在制度里面。
店长应了声，「报警？」
「他们都很好。」说到那群孩子，阿契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微笑，哪知道店长想要问的根本不是这个。
什麽？现在的水都是这麽高档的吗？这是水吗？
「我……」
「拿奖学金回来。」店长每天都这样对他说，还跟店里的厨师以及店员争着要签联络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