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震惊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里净是恐惧,殷璃笙更是感觉胃里翻涌,直接背过身去干呕了两声,而眼前的景象,说句人间地狱都不为过,满园的白骨皑皑,院子里的地面被血水浸泡后变成了暗红色,院子里血腥气几乎可以说是冲天而起,“看来,这几日失踪的人,都在这里了。”秦无双看着眼前的景象大概也猜出了这些白骨是何人的。
“可可是失踪的案件从出现到现在也不过几周时间,为何这院子里却全是白骨?”殷璃笙强忍着胃里的翻腾,询问道。
“至于为什么?去这个房间里看一下也便真相大白了,空闻师傅,这是你红叶寺内部事务,我等不便插手,就不进去了,你进去,送尊师普泓禅师最后一程吧,愿大师洗净业债,早登极乐。”秦无双闭上了眼,低头想着空闻行了一礼。
空闻表情木然,缓缓的站起了身,捻着佛珠,边颂着往生超度的经文,一边向着内屋走去。
自打那空闻和尚进了那间小屋,半晌都没有动静,殷璃笙有些不理解,既然是来探查真相的,为何真相就在眼前了,秦无双却不跟着进去,秦无双没有说话,看着那人间地狱般的小院,有些出神,直到殷璃笙喊了他好几声后他才缓过神来,看了殷璃笙一眼,缓缓地握住了殷璃笙的手说道:“普泓禅师,修行一百三十余年,虽说武功平平,但是对于佛法绝对称的上一句稀世罕见的高僧,便是这么一个高僧,却也是看不开,放不下,求不得,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若是我此刻跟着他进去还是为这位高僧,留着这最后一点颜面吧。”
“嗯倒也是,不过这怖畏暗刑当真是诡异,这失踪的人们不过是从上月才开始出现的,最近的也不过就是几日前,怎么这院子里却都是白骨?”殷璃笙心下疑问。
“你仔细看看,这些白骨有什么不一样?又是为什么这小院血腥气如此浓?地面为何又是暗红色的?”
“嗯?我看看。”殷璃笙仔细的端详着小院内的尸骨,突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一双杏眼睁的老大,说道:“难难道是?”
“是了,这些骸骨上面还有血迹,关节之处甚至还隐约能看到相连的韧带,这些人恐怕都是被”秦无双的话都还没说完,殷璃笙便一把捂住了秦无双的嘴,对着秦无双说道:“别别说了,我我不想今晚做噩梦”
“哎呀!你好烦!这我晚上不敢一个人睡啦!”殷璃笙没忍住又看了一眼院子内的骸骨,一跺脚,瞪了秦无双一眼。
“你一个人睡过吗?”秦无双有些无奈,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这句话说得殷璃笙是小脸一红,确实,自打那晚过后,她基本是变着法的往秦无双的被子里钻,秦无双被她搞得没办法,所以殷璃笙就基本没有再一个人睡过了,“我!不!管!你要负责任!”殷璃笙红着脸开始耍赖了。
“好好好,今晚还是我哄你睡好了吧。”秦无双面对殷璃笙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俩正说着,只见空闻双目无声,表情木然的从普泓的禅房中走了出来,脸颊上还能明显看的出泪痕,看来是哭的很惨,也是,如果真的按照秦无双的猜想,那这房里的情况可能比想象中还要惨烈十倍不止,不过此刻,从空闻的表情和他僵硬的动作来看,确实是受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他还没疯,只能说已经很不错了,空闻缓缓走到了秦无双身前,说道:“秦大人,尊师尊师普泓禅师已经圆寂了,事情已经了结,贫僧代红叶寺上下,深感二位施主大恩大德。”空闻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不便过多叨扰,这就告辞了。”秦无双拜别空闻,临走之时,他回头对着空闻说道:“现场处理干净些,然后赶快走吧,我会告诉官府说你已经死了。”
“阿弥陀佛,秦施主的好意,贫僧心领了,但是此番,贫僧却不能一走了之。”
“这伤天害理的事你并未做过,为何非要去送命呢?”
“这些人虽不是贫僧亲手害死,但贫僧在大师兄执迷不悟的时候却是并未加阻止,这便是贫僧犯下的孽债,大师兄罪孽滔天却已经是死在了殷姑娘的剑下,也算是解脱了;师傅本佛法精深,圆寂之后本是功德圆满,往生极乐,但却被我等师兄弟一念之间堕入邪道,往日功德一朝散尽;二师兄心怀苍生,最终死得其所,以身证道,是为圆满;可贫僧贫僧贪生怕死,留恋红叶寺香火鼎盛,是为贪,我最终酿成大祸,不思己过反而将所有的怨恨全灌注到大师兄身上,是为嗔,我大祸已成不想亡羊补牢反倒心存侥幸,天真的以为此等妖法或真的可以给众生带来福祉,是为痴;贫僧贪、嗔、痴三毒俱全,本就该是身祭摩柯,而贫僧将这条命交给这方圆百里的芸芸众生处置,这亦是贫僧的劫,阿弥陀佛,秦施主,你武功盖世,心怀慈悲,贫僧有幸结交,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施主,这便走吧。”空闻双手合十,此番遭逢大劫,却也让空闻大彻大悟。
“既然大师已经决意要以身殉道,在下也不便多劝,大师好自为之,秦某就此别过。”秦无双和殷璃笙转身对着空闻行了一礼,便转头出了红叶寺,一路向着红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