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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情之事哪有你想的那般简单。”
似是难以体会少爷此刻的心境,珂儿歪着小脑袋颇为疑惑。
“珂儿觉得你情我愿就好了啊。”
“拘墟之见,你所说的不过是戏文里的桥段罢了,且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见过哪桩姻缘是你情我愿便成了的?”
靳寒星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好比少爷我,婚姻之事哪轮得到自己做主。”
珂儿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生在靳府这样的书香世家,更加讲究门当户对,尤其是靳府老爷对于道门还有着偏见,看来少爷却是没有这个福气了,想到这里,小丫头眼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怜悯。
“呃,你这什么眼神,本少爷有这般不堪吗?”
感觉到珂儿投来的目光,靳寒星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居然叫一个小丫头看扁了,那还了得?
“或许或许本少爷自己也能做主。”
听着靳寒星明显底气不足的话,珂儿强忍着笑意,吐了吐舌头。
“嗯呐,那珂儿就拭目以待啦。”
如此调理了几日,靳寒星身子已然恢复了不少,下床走动自是不在话下。
虽然观中冷清,少了城里的热闹,不过靳寒星却是丝毫没有待不下去的意思,至于其中缘由自是不言而喻。
“公子今日感觉如何?”
林墨青放下手中的汤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承蒙姑娘悉心照顾,在下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袍袖拂过,浓浓的药香拂面而来,细嗅之下,似有一丝别样的清香,让人沉醉。
“伸手过来。”
林墨青在床边坐下,未曾注意到靳寒星眼底的那丝意犹未尽。
“呃哦,好。”
犹如不端心思被识破了一般,靳寒星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低着头将手伸了过去。
只觉手腕处一阵冰凉,不用看也知道是林墨青将一方丝绢盖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随后纤纤玉指便轻柔地抵了上来。
隔着丝绢感受着林墨青指尖的温热,靳寒星不由得心跳加速。
“嗯?”
林墨青峨眉微微一蹙,又是这般怪异的脉象,随即有些疑惑地看向靳寒星,似乎想从他的气色上瞧出别的端倪。
此时,颇为心虚的靳寒星自然知道林墨青的疑惑,心中默念起圣贤箴言,以此来平复自己躁动的心。
片刻之后,林墨青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微微颔首道:“虽然脉象有些奇怪,倒也没什么大碍,再调理几日应当能恢复如初了。”
纯真如此,不觉让靳寒星有些自惭形秽,感叹之余目光不免有些闪烁,却是有些羞于直面眼前的少女。
“多谢墨青姑娘了。”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林墨青端过一旁凉的差不多的汤药,顺手递了过来。
“虽然有所见好,药是还要喝的。”
靳寒星正愁不知如何是好,闻言连忙接过林墨青递过来的汤药,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喝完兀自舔了舔嘴唇,寻了个话头。
“承蒙真人出手,寒星方能转危为安,眼下于此也待了有些时日了,还未曾得见真人,敢问墨青姑娘,真人何时出关,寒星可否当面向真人道声谢。”
林墨青一听顿时面露难色,当下摇了摇头。
“师父闭关前未曾有过交代,何时会出关我也不得而知。”
靳寒星笑了笑,道:“墨青姑娘不必介怀,寒星也是随口一问。”
然而令靳寒星没想到的是,林墨青俏脸上依然有着一丝忧色。
“此番开坛作法,师父确是法力大损,若非最后关头”林墨青看了一眼靳寒星,目光中似有几分埋怨,“罢了,也不是你的错。”
这话里的意思,靳寒星自然知晓,当日的情形珂儿这几日不知道跟他讲了多少遍,若非为了替自己解那锁魂咒,静娴真人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去招惹这般棘手的存在。
想到这里,靳寒星不觉有些讪然,更加不敢直视林墨青动人的眼眸。
“尽管如此,寒星亦是难辞其咎,此时自是不敢打扰真人清修,若是真人出关,还望墨青姑娘能知会一声,于情于理,寒星都应当面拜谢。”说到此处,靳寒星心下戚戚,眼中满是真挚,“但有所请,寒星绝不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