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羽爽朗一笑,带着些许感叹。
不知不觉就熬了一宿,江鸿羽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文书,站起身来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
江鸿羽一时之间难以反驳,想到眼下江州城即将面临的局势,眉宇之间的一缕忧色却是难以隐藏。
“女儿身又如何,还不是父亲不许女儿上阵杀敌。”
看着飞奔过来的女儿,江鸿羽满眼宠溺。
和煦的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让江鸿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统领听后顿时豁然开朗。
还未进入后院,便隐隐听到院中一阵“唰唰唰”伴随着女子娇喝的声音传来。
话锋一转,江鸿羽却是轻叹一声。
“不得不服老啊,这精力是一天不如一天喽。”
扭了扭微微僵硬的脖颈走出了议事厅,江鸿羽径直往后院走去。
出了城主府,统领正要回军营,突然闻到一阵浓烈的酒香。
来人正是木半仙,待他走近,统领下意识地叫住了他。
“只可惜菱儿乃是女儿身,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驰骋疆场,唉”
江鸿羽淡然吩咐道:“这几日,你去城中采办美酒万斤,牛羊千匹,待陈将军归来,一道送去军中,犒劳诸位将士。”
“咦,哪里来的酒香。”
剑影翻飞,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朝阳映衬下,江菡菱傲人的身姿更显赏心悦目。
“末将明白了,大人吩咐之事,末将即刻去办。”
“不管怎样,此次陈将军千里驰援的确解了江州之危,于情于理,我身为江州主事之人,理应犒劳血战拒敌的诸位将士,再者说,江州儿郎也不是愚笨之人,孰重孰轻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身心俱疲的江鸿羽虽说甚是渴望一醉解千愁,然而眼下的形势却容不得他如此放纵。
江菡菱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清晨,凉丝丝的风吹进议事厅,烛火摇曳。
“道长误会了,在下只是想问问这酒从何而来。”
统领面露不解,人家都打上门了,还好酒好肉地伺候着,这是什么道理?
说罢,统领拱手别过,径自往城西方向走去。
自从江州战事爆发,江鸿羽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放在以往,通宵达旦地处理事务倒是不妨事,现在却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江鸿羽摇了摇头,“江东战事已了,为父忧心的并非此事。”
待江菡菱施展出最后一式,江鸿羽才喝了一声‘好!’
木半仙醉眼朦胧地转过头,“你有何事嗝老道今日三卦已尽,若要算卦,明日再说吧。”
“女儿一时技痒,让父亲见笑了。”
“呵,原来是天亮了。”
江鸿羽怔了怔,随之语重心长地说道:“为父自然知道我的菱儿不输男儿,古往今来,战争都是男人们的事,你几时见过女儿家披甲上阵的,再者说了,菱儿身为城主千金,岂能以身涉险,为父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万一有点什么闪失,你让为父如何是好?”
“多谢道长告知。”
“哈哈,为父可不是说笑。”
“道长请留步。”
听得这话,江菡菱不由得心下暗恼,俏脸上带着几分嗔怒。
正当他四处寻找之时,只见一道邋遢的身影自不远处幽暗的巷子里走出,时不时地举起酒壶,灌上一口,看来那酒香便是出自此人之手了。
“看来有必要去趟靳府了,如今这江州城风云诡谲,靳家怕也是难以独善其身。”
江菡菱见是父亲在此,匆匆收了长剑,跑了过来。
“哦,你说这酒啊,城西酒肆打的,你还别说,老道阅酒无数,这酒也算得上是世间少有了。”
“什么,江东战事结束了?”江菡菱小嘴微张,一脸惊讶道,“那咱们是赢
“您今天怎有空来看女儿练剑了?”
“父亲!”
江菡菱撇了撇嘴,“父亲总有说不完的道理。”
“为父刚处理完政事,正好瞧见我家菱儿在此练剑。”江鸿羽继而说道,“见你练得入神便忍不住观看了一阵,这才发现菱儿这套疾风剑法当真是登堂入室了。”
统领看了看木半仙手中的美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由得想到了城主刚刚吩咐的事情,心下当即有了计较。
见父亲沉默不语,神色中带着忧虑,江菡菱忍不住出声问道:“父亲可在忧心江东战事?”
江鸿羽走进长廊,兀自驻足,老怀甚慰地看着院中闪展腾挪的身影,那道手持长剑舞得正兴的倩影乃是他视若珍宝的女儿——江菡菱。
统领强忍着迎面扑来的酒气,挤出一丝笑容。
待统领走远,江鸿羽兀自沉吟。
江鸿羽自然看得出来统领的疑虑,当即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菱儿此刻出手,怕是为父也得略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