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钱总坐到孟娇娇旁边,跟她说了一堆自己刚出来干工地时的事,说的绘声绘色煞有介事,孟娇娇全当下饭故事听了,并不信半分。
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和刘志刚一样,特别有血性,为了争工程没少跟别人打架,还说自己每次都能打赢。
孟娇娇打量着他养的细皮嫩rou的胳膊,觉得他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他怎么能跟她的志刚哥比?他满脸都写着投机倒把和jian诈,能有啥血性?
再说了,论长相,刘志刚可比他强太多了,他连刘志刚一半都比不上!
吃过饭以后,孟娇娇一声不吭的继续去干活了,下午钱总再围着她转找她搭话,她都没再搭理。钱总在工地溜达了几圈,大概觉得无聊,后来就走了。
离晚上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孟娇娇便收拾了一下工具回出租屋,自打刘志刚住院以后,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提前一点时间去医院照顾刘志刚,工友们也都已经默认了。
她刚走出单元楼的门,就远远的看见钱总站在沙堆前抽烟,孟娇娇本想扭头换个方向出工地,可钱总已经看见她了。
“回去照顾大刘?”他主动打招呼。
孟娇娇犹豫了一下,低着头按原来的路线往前走,离钱总还有叁四米远的时候,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往前走。
“哎哎哎,多跟我说两句话你是不是就得做噩梦啊?看见我就跑?”钱总两步迈过来,拉住孟娇娇的袖口,笑的一脸愁容,眯着笑眼睛问。
孟娇娇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儿的说:“别跟我拉拉扯扯的,不想跟你多说话,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了,所以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你说话,你没看出来吗?”
孟娇娇简直无语,还没见过这种把厚脸皮说的理直气壮的。
“钱总以后别主动了,大家都清净!”孟娇娇甩开袖子,转身就走,结果刚迈开脚,迎面开过来一辆崭新的白色汽车,直挺挺的朝她轧过来,她吓的连跑都忘了。
“躲开车!你傻啊!”
钱总在身后吼了一声,然后将她拉到身后,汽车扬起尘土,几乎是贴着他的脚尖开过去的。
孟娇娇的心吓的突突直跳,工地上除了大老板,没人会开这种崭新的小汽车,而且能开车这么嚣张的人,肯定大有来头。
汽车在不远处停住,从车上下来个小年轻,白衬衣黑西裤,皮鞋擦的锃亮,人长得浓眉大眼还算帅气,就是带着点油腻。
孟娇娇见状,忙把自己的胳膊从钱总手里抽出来,扭头就要走,结果钱总黑着一张脸朝那个开车的小年轻走过去,破口大骂。
“你个狗日的,眼瞎了?有这么开车的吗?工地上一天不出事你就难受是吧?你差点碰了人知道吧?过来给人家道歉!”
孟娇娇远远的看呆了,那小年轻的派头看起来可比钱总大多了,能甘心让他这么训?她可不想再卷进工地打架的事里头去,之前凤芝来工地闹,她已经够难看的了。
“是,钱总,我,我知道错了,我改!”小年轻竟然对着钱总点头哈腰,满脸陪笑。
孟娇娇惊的张大了嘴,不过很快她就转身一路小跑离开了,还是那句话,她不想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得赶紧回去给刘志刚送饭。
“姐夫,刚才藏在你身后的那个小娘们是谁啊?我看身形还有那张小脸儿,倒是跟我姐年轻的时候有点像。”小年轻嬉皮笑脸的问钱总。
“别胡说!”钱总往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转头找孟娇娇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踪影了。
“姐夫,你最近换口味了?你不是一直喜欢那种又高又瘦有文化的女人吗?咋还看上工地上的妇女了?”
“江帅你再胡说我抽你啊!”钱总白了他一眼,对方接着闭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听他发落。
“你姐姐年轻的时候你才几岁?你记得你姐那时候长啥样吗?”
江帅不服气的争辩:“我咋不记得?我妈走的早,我从八九岁就跟着我姐,是她把我带大的!不是我吹牛,姐姐的样子,我比你记得都清楚!”
“行了!越说越没谱,不过你小子记住了,可别当着你姐的面儿说外头的事儿,小心我扣了你的车你的钱!”钱总警告道。
“我晓得,我当然不能跟姐姐说,她一个劳动妇女,哪里知道在外头干工地的难处?没应酬到哪里拿工程?没有女人没有酒的应酬能叫应酬?”江帅说的有理有据。
对于江帅,钱总是放心的,这小子从十七八就跟着他出来混,原本是老婆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但是没多久就被他用钱收买了,现在专门为他办些暗处的事儿。
说到底,男人都是贪财又好色,更容易形成统一战线。
“我让你打听的事儿咋样了?”钱总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江帅掏出烟递给他,又给他点上,这才拍着胸脯说:“你交代我的事儿,我啥时候没办成过?你不就是想知道上头的王总最近为啥对咱没以前热情了?工程的事儿也总是含含糊糊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