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猛乎着半脸的血跑回来,叮叮当当的收拾自己的工具箱,衣服上全是泥灰。他在外头把狠话说的响亮,收拾东西的时候也很有气势,但就是离开的步子怎么也迈不开。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到处划拉,仿佛希望能有人说句挽留的话,给他个台阶下。
可是没有,谁也不愿意吭一声,连跟他吃跟他住的桂琴都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实话实说,他心底是不想离开刘志刚的施工队的,刘志刚在十几个小工头里面是数一数二的有本事,包下来的都是给钱多的好活,而且他从不拖欠工人的工资,又十分的护犊子,工友的活干不好,他喊打喊骂都行,要是有外人敢欺负队里的人,他一准上去抡起拳头理论。
大猛这几年在队里倚老卖老,仗着和刘志刚是同乡,浑水摸鱼的拿工资,日子过的不要太舒坦。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那些狠话,真要离开了这里,他又能去哪里干?要看更多好书请到:y ed u7c o
大猛把工具箱丢在地上,装腰疼,又想耍赖。
结果刚捂住腰还没来得及演呢,就被刘志刚薅住衣领子拿着工具箱给拖了出去。
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过后,大猛哭喊着骂刘志刚不是东西,骂他不得好死,骂他睡女人早晚得性病,骂他的孩子都是别人的野种。
骂声越来越远,大猛还是走了,屋子里第一个叫好的人竟然是桂琴。
不大一会儿,刘志刚也回来了,脸上也肿了一块,嘴角处有道血口子还在往外渗血,估计是刚才跟大猛动手的时候被打的。
孟娇娇看见以后,几乎是出于本能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没事儿,不疼。”刘志刚眉开眼笑,秋水一样的眸子里全是柔情,倒把孟娇娇给看的满脸通红。
她飞快躲开刘志刚的那双眼,拿上工具躲到另一个房间里干活去了。
一转眼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桂琴来找孟娇娇一起出买饭,出门的时候,孟娇娇看了一眼刘志刚,他正忙着给工友讲打孔走电路,没看见她。
孟娇娇扭头和桂琴一起下楼了。
吃过饭以后,整整一下午,孟娇娇都没再见到刘志刚。
一直到吃晚饭,刘志刚才满脸红光一身酒气的出现在工地上,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个面色白净微微发福的男人,男人单眼皮薄嘴唇,长相一般,但是浑身透着股Jing明劲儿,穿戴很讲究,浑身都是牌子货。
桂琴看见那男人,先笑嘻嘻的迎上去喊了句钱总,男人笑眯眯的和她开玩笑,夸她又变漂亮了。
钱总不见外的到处溜达,和这个说说话和那个抽根烟,当他凑到孟娇娇面前的时候,闪着Jing光的小眼睛立马透出不一样的光彩。
“你是新来的?叫啥?”他看孟娇娇的时候,两眼直勾勾的盯着。
那是一种信号,男人对一个女人感兴趣的信号,孟娇娇被他看的不舒服,也学着别人喊了他一句钱总,然后扭头就走了。
钱总见状还要跟往上贴,却被一旁的桂琴给拦住。
“钱总,她叫孟娇娇,刚来不久,人老实腼腆,您别吓着她。”
钱总一听是新来的,心里更痒了,拉着桂琴向她打听情况,桂琴悄悄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钱总脸上的笑立马僵住,半晌摇摇头说:“刘志刚个狗日的真有艳福!”
下班以后,刘志刚又被钱总拉过去说话,孟娇娇躲着他溜出房间,叫上桂琴往外走。
“桂琴姐,那个钱总是干啥的?”
桂琴骂她没眼色,看不出连刘志刚都对他礼让叁分,然后才小声的说:“钱总是咱们这片工地的总工头,能直接从房地产老板那里拿工程的,咱们这一片十几个施工队都要巴结着从他手里拿工程呢!”
孟娇娇不太能听懂她所说的从地产老板那里拿工程,但是施工队都要找他要活干,她听明白了,这个姓钱的是个大老板。
“桂琴姐,我没见过世面,像钱总那样的大老板一年能赚多少钱?”孟娇娇好奇的问。
“少说也得四五百万吧。”桂琴流着哈喇子说,说完以后斜眼看她,打趣问:“怎么?你对他感兴趣?是不是一对比就发现,刘志刚也不是那么有本事?早知道你对他有意思,他刚才问我的时候,我就不说你是刘志刚的女人了。”
“桂琴姐,你这是说的啥话?我打听一句还成了对他有兴趣了?我没见过男人?他长那样,我对他有啥兴趣?”孟娇娇嫌弃的说。
“哟!说你没见过世面,你还真是眼窝子浅。”桂琴白她一眼,然后才小声说:“姐劝你一句,他那样的人,就算来招惹咱们,咱们也要躲远一点。这个钱总找女人,从来只去学校里包养大学生,长得俊身材好还得有文化,他带出去谈生意撑场面的。他就算在工地上看上哪个女人,也都是图新鲜,睡上一晚给个几千块钱就拉倒,当鸡嫖的。”
“还有,你别看他穿的人五人六,人抠门的很,一点亏不肯吃的!”桂琴好心的提醒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