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那三日月呢?三日月是什么意思?”
“出生日期而已。”初月哼了一声,摆出不在乎的样子,“私生子不能用神宫的姓氏,但也没人稀罕那个东西,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名字,请你不要再纠缠。”
“对不起。”西娅耸耸肩,露出微笑,“初月。你有兄弟姐妹吗?”
初月还在气头上,回答很生硬:“不知道。”
西娅拨弄着火盆里的炭,自顾自说起来:“我有个哥哥,双胞胎,他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其实我只是来执行押送任务的,我的家族地位不高,我以前从没来过前线,也一点都不想被卷进这些事里,我只想和哥哥一起回家。”
说到这里,她忽然抬起手背捂住眼睛,声音夹上哭腔:“我从没跟他分开过这么久”
这么个废物哭包,到底是谁觉得她可以被吸纳进乌鸦军团的?初月一边擦着枪一边腹诽。
枪都擦了好几遍,向导还在哭。初月一阵烦躁。反正白天也没带她看什么军事要塞,不过是揪着她去打了一顿饭,干脆放走她,免得拖累自己。
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私放俘虏是重罪。哨兵冷着脸抓过自己的毯子,走到帐篷口旁的睡袋,钻进去兀自睡觉。
伤口又疼起来,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哭泣的向导。很快,啜泣停止了,向导蹑手蹑脚摸到她背后,伸手轻轻摸她的发尾。
疼痛减轻了,她悄悄长出一口气,昏黄的篷布上,向导站起身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听见向导慢慢爬上行军床方向,把啜泣声闷进被子里。
这是一个注定无人入眠的夜晚,没有人知道明天过后还会剩下谁。
炮弹落入战壕,大地随之震颤,炸毁处滚滚烟尘刚贴地卷上来。
密集的枪声中,血肉横飞,惨叫一片。几架漆有帝国图腾的战斗机在一种特殊的高频音波声中低空俯过,重机枪扫过之处,乌鸦军团的士兵倒下大片。
高空盘旋着的一家轰炸机中,主将阿丽萨一边摘下耳罩,一边朝后方大喊:“那个向导还没准备好吗?”
后方机舱内,被两个哨兵架起来的金发向导脑袋垂在胸口,四肢也软绵绵直垂着。
眼见战况愈演愈烈,阿丽萨眼中滑过的那抹不忍彻底丧失,她厉声道:“执行后备计划!”
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士兵立刻打开一只银色的小型保险箱,取出最后一支增强剂,直接扎进金发向导的颈部,缓缓推了进去。
“呃——”
金发向导抽搐着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反应,哨兵已经又把他捆进驾驶舱中央的座椅。
阿丽萨朝他大喊:“清醒一点!我们要绕到前方!那里的士兵需要你!”
向导艰难的点点头,咬紧牙关睁大眼睛,联接四周的战机编队驾驶员,原本受到敌方向导精神干扰的驾驶员们,在他的配合下很快稳住战机,疾驰向战场侧翼。
在前线苦战的士兵得到了火力支援,纷纷为之一震,战局大大扭转。
“是帝都的援军到了吗?”被拖进掩体后的哨兵古德曼问同伴叶琳,但叶琳没空回答他,已经转身跑了出去,
古德曼扯出胸前的吊坠,看向吊坠中爱人的照片,用力咽下一口血,耳边忽然一阵嗡鸣,随后陡然寂静。
他茫然抬起头,却发现不远处和敌人厮杀着的同伴也僵住了身体,甚至敌人也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抬头望向上空。
战场上的每一个人,耳朵都陷入了那异常到诡异的安静,直到一声鲸鸣在他们脑袋里响起,如亘古而来般幽远磅礴。
天空中,巨大的半透明鱼影仿佛上古鲲鹏,展开比组成雁群的战机还要宽袤的鳍翅,缓缓游向前方。
直射而过的阳光照在每个人仰起的惊恐面庞上,降下却是无边的阴霾。
随后响起的,是一个神明般冷漠的声音。
“你们还有求饶的机会。”
颠簸下坠的机群中,只有一架战机冲出了鲸身,直直冲向敌方大营。战机中,面色铁青的乌列亲自驾驶着战机,朝联络器大喊:“让那个向导保持联接,我已经找到敌方向导位置——”
阿丽萨立刻向部下命令:“再给他来一针强心剂!”
金发向导在刚才的正面交锋后,已经再次有陷入昏迷的迹象,淌下的鼻血将苍白的嘴唇染红,四肢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士兵抓起他软绵绵的胳膊,将一针强心剂推了进去。急跳的心脏撞击着胸膛,他濒临窒息般用力吸进几口气,努力睁大眼睛,鼻腔涌出的血顺着下巴不断滴落。
战场上的帝国士兵终于找回被夺取的听觉,重新投入厮杀。
但就在这时,天空中巨大的精神体直接俯冲下来,所过之处,帝都军参战的精神体顷刻被压碎,精神体的直接摧毁,让帝都军陷入了短暂的僵直,在这宝贵的数秒里,乌鸦军团的士兵蜂拥而上,将毫无还手之力的帝都军歼灭。
与此同时,一处不起眼的战壕上空,乌列的战机已经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