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到家了过来抱。”江淮将车门打开身体探到副驾驶询问。
江淮看着炸毛的人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正想开口在逗逗对方,就听到唐厌声若蚊蝇的说了句,“要背。”
江淮心口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同时扎了一样的疼。
“好,我给你去倒水。”江淮起身往厨房走。
“不要抱,有狗…不去。”唐厌别过小脸不看江淮。
看着唐厌瞳孔瑟缩的看着自己,他知道唐厌现在应该是对上了闻沅说的记忆错乱的症状了。少年白瘦的上身早已不复之前的光洁,上面有烟疤伤痕咬痕吻痕,看起来整块皮肉破破烂烂。
这套别墅是江淮搬出景苑那套别墅后一直住的,唐厌生病后就被接到这里,至于狗是他17岁生日张炀送他的礼物,德国纯种黑贝。叫gun,因为很听话也很聪明所以江淮一直留着。
回到家该的时候下车唐厌哼唧着不下车不要抱,车门开了就抓着安全带装死。
“躲什么?”江淮明知道但偏生要问出来。
江淮看了唐厌一会儿,应该是在确认对方到底有没有事。但沙发上的人已经开始搅弄衣角了,江淮只好作罢去拆开有些微化的草莓蛋糕,“现在要吃吗?”
这种感觉像是刚才那无意识的向后躲一样。
先后看医生,医生的回答基本都是: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什么时候可以恢复需要看患者本身,外界的治疗或者是家人的陪伴只能起一定的引导作用。
“哦。”
唐厌是很讨厌去医院的,早饭后被江淮连哄带骗的做完检查,最后又用一块小蛋糕作为交换要乖乖回答医生的问话。
“嗯。”唐厌乖乖的爬上江淮宽阔的后背。
唐厌突然抬起微凉的指尖碰了一下江淮的颈侧,很轻很轻,惹得江淮从尾椎处都有了一些麻意。
他伸手想给对方将衣服合拢,唐厌却闭眼后躲了一下。江淮整个人僵了一下,往前伸了伸手,给把衬衫扣好,又把人捞到自己怀里。
“…咕咕吗?”唐厌眸子中显现出一丝迷茫。
唐厌想了很久,突然有些混乱,他躲什么?他想闭口不言,但脑海里似乎总有一根神经在提醒着他:以为沉默就可以了吗?不说话也是会被惩罚的。
“没什么。”
“我没有。对你也不用吗?”唐厌慢吞吞的回答。
听到回答的江淮谈不上开心或难过,“以后不能随便解开衣服对着别人。”
唐厌自从醒了之后就几乎不怎么认人了。对江淮也是想不起来的时候还可以做到不问原由的和对方正常相处,有时兴致来了也会毫无里头缠着江淮做爱,虽然江淮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唐厌只是想宣泄欲望。
“睡吧,希望明天你想起的是一个好哥哥。”江淮边哄人边透过落地窗看向下面的空地,规划着想要给他的宝宝种多少枝玫瑰。
所以没人可以告诉江淮,唐厌究竟什么时候能好,什么时候能回来。这种感觉江淮真的很讨厌。
“这里怎么被抓伤了啊?”唐厌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尽数撒在江淮那片有抓痕的皮肤。
进了院子后gun先是警惕的叫了一声,看见是主人后又乖乖的回了窝。
伤口其实是唐厌抓的,如果没记错大概是前天钟点工不小心打碎一个被子。唐厌突然开始尖叫心悸,混乱间抬手抓伤过来抱他的江淮。
“好哦,”刚才短暂的不快一扫而过,唐厌欢欢喜喜的捧着小蛋糕吃,吃了两口又用脚尖踢了踢江淮,拖着音调说,“渴了。”
门铃响起,唐厌歪头看江
“对我也不用。”江淮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唐厌。
“什么?”
江淮知道对方怕狗,但有他在唐厌不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一下就明白了唐厌还是在因为去医院而不高兴撒脾气,也就耐着性子陪人闹,“那怎么办?小蛋糕都快化了,再不下车回家打开该不能吃了。”
今天的结果亦是如此。
江淮怔了一下,哑声道:“好,我背你。”
偶尔想起来江淮,多数时间要么怕的快疯了藏东藏西浑身痉挛发抖,要么爆发出很强的攻击性,用手边一些能砸的驱赶对方的手段赶走江淮才肯罢休。只有鲜少的时间才能有一丝丝清明,会先软乎乎的叫江淮一声哥,然后就是无尽的沉默与发呆。
江淮以为唐厌不会再回答了,但怀里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口,“没躲什么。”
江淮一只手护着人的脊背,一手穿过人的膝弯将人捞了出来。然后又转身蹲下身,“上来吧,待会要是膈到腿了要说。”
今天运气不错唐厌虽然好像不太记得江淮,但在江淮叫人起床洗漱吃早饭的时候都没有突然情绪发作。
“不行!!!”
“……猫抓的。”江淮将人放到沙发上,蹲下身没忍住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因为唐厌的左腿还是没恢复好,所以整个过程基本都是江淮抱上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