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响了,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体才发现……”江淮下意识摸烟,“……他的脊椎侧腰侧左膝盖骨下方有……有钢钉。”
张炀猛的蹙眉了一下,“钢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有人拉我去喝酒,我就和他分开了,之后我就看到他被一个男的搂着走了,最后我他妈看见他,他就已经躺那了…”江淮嘶吼着讲了出来,沉默片刻,又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就满身伤口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
手术室的灯灭了,唐厌挂着水被推送了出来,不过人还是在昏迷,此刻的江淮像是被顶在那里,根本不敢上前去查看。
为首推床的那个护士打量了江淮一眼,又转头看向张炀,怔楞片刻,“张医生…?”
“人怎么样?”张炀低声询问。
“不太好,还在发烧,钢钉已经处理了,不过那条腿本身就有骨折后脑的伤口缝了五针,什么时候能醒还不确定。”护士将所知道全都讲了出来。
“谢谢,送病房吧。”张炀沉默片刻道。
几位护士应声带人离开,几位医生和张炀聊了几句唐厌的情况,也都纷纷离开。
“帮你问了,具体情况得等人醒了再说,去看看唐厌吧,我去帮你取唐厌的检查报告。”张炀话毕就离开了。
安静的病房内闻针可落,唐厌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好像下一秒就要融入身下的洁白床单,江淮又想起唐厌站在飘窗的那次,他轻轻的握住唐厌的手,好似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不安。
因为挂水的缘故唐厌的那只手臂很冰凉,江淮试图用自己的双手给对方传递热量,唐厌的手型很漂亮,可能是因为骨节不明显的缘故,让他的手看起来格外秀气。
江淮抬起唐厌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宽松的病号服的袖口顺势滑轮,腕骨处可怕的红痕昭示了这具身体可能被怎样粗暴对待过。
江淮左眼突然毫无征兆的落下一滴泪,他的心口忽然闷疼,“醒来吧,醒来了我就带你回家。”
………
房间门被人打开,张炀提着一个袋子和一个橙色保温桶进来了。
“退烧了没?”张炀问着还是主动搭手上去探唐厌额温。
“退了吧。”江淮的嗓子哑的不像话。
张炀坐在江淮对面的沙发上,将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扔,“江淮,其实老早就想说了,挺没意思的,真的。”说着张炀拿出一根烟叼着但不点,“你和唐厌真挺没意思的,你知道唐厌胃里化验出什么了吗?”
“sen[精液],不止一个人的,唐厌的嗓子都被桶烂了。”张炀看着沉默的江淮,只见江淮死死的盯着唐厌,除此之外在没任何反应,“兄弟,不想说点什么吗?”
其实张炀此刻并不指望江淮能说出什么,他再次开口,“唐厌是跳舞的,他是真心热爱跳舞的吧,可是你知道吗,他的左腿以后再也好不全了,以后别说跳舞走路都是个跛足。”
张炀点到为止,“对了,夏煜说他联系不到你,就找了我。他说查了监控,不过内容很……,他说他没看,他说视频你需要他发你,之后他会销毁。并且他承诺一定给你满意的结果。”
张炀拍了拍手,“静一静吧,保温桶里有粥,我老婆让我带给你们的,我先走了。”
江淮太乱了,他甚至无心去纠结到底是谁干的,他现在只想等唐厌醒。
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现在也看起来有些凌乱,但江淮整个人都宛若一座雕塑一样从坐在那里陪床开始就没有起过身,直到翌日的下午,唐厌终于给外界给出了一丝反应。
江淮感受到了他握住的那只手好像轻轻回握了一下他,“……宝宝!?”
江淮连着叫了几声,病床上的人眼皮下眼珠乱转之后,悠悠转醒,唐厌的目光很暗,很呆滞,过了很久他开口,“江淮啊……”唐厌嗓子受创,是发不出声的,但江淮看懂了他在叫他。
“我在。”江淮突然很想抱抱唐厌。
“把…了吧……埋了吧…把我埋了吧,求你。”说完唐厌再次陷入昏睡。
江淮心脏像是被钢钉猛扎了一下。
埋了?
把谁埋了?
唐厌。
把唐厌埋了,求你。
江淮僵硬的弯下腰将人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像抱小孩一样,然后吻了吻那灰白的脸颊,他甚至觉得嗓子受伤的不是唐厌而是他,不然他怎么觉得嗓子里卡了东西,而他抱着唐厌却什么也说不出呢。
林闻在晚上时终于顶不住过来了一趟,昨天一整天董事会不断给他施压让他来请江淮上班。来时他还带了一顿晚饭过来。
“江总,这个是必须要签字的文件,其他是董事会的各位像让你回公司上班。”林闻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
“班会去上,但不是现在,回去告诉那些老东西,能干干干不了滚,分红的时候不差他一个。还有帮我去查查夏总给我的交代,你走吧。”说完江淮就去拿毛巾打算给唐厌擦拭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