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支持唐厌发出气音。
这次江淮没有纠结称呼问题,很迅速的应了一声。
江淮看着唐厌,他甚至不敢去多问唐厌到底经历了什么?因为只有他清楚,除了裸露出来的小伤口,再他的外套下,唐厌破烂的衬衫内包裹着怎样的具体。
唐厌是有一点疤痕体质的,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唐厌红肿的乳头,乳晕周围全是伤痕,大腿间无一幸免,细瘦的腰上满是掐痕。
江淮问自己后悔因为丢下唐厌吗?他给不出答案,他想看到唐厌彻底变成一个烂货他不至于生气至此,可为什么在知道这件事后就老是心口发闷呢?
他好像看见唐厌笑了一下,唐厌舔了舔嘴唇,恢复了一些的唇色给整张脸带了一些貌似回光返照的生气,“刚才叫你怎么不见你答应这么快?咳咳…咳咳咳咳咳,哥……还…记得我给你说的我想飞吗?咳咳…其实我不想飞,甚至不想死…………”唐厌眯着眼睛,“可是……我也不想活着。”
“睡一会吧,马上就到医院了。”江淮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说这句话时声音都是发颤的,而他心底里那股不知名的闷疼也在企图支使着他让阻止唐厌别说了,因为听到会疼。
“放心吧……我没被轮奸……咳咳咳,你还可以继续强奸我,让我赎罪,赎那份我不懂的罪,赎我因为喜欢你的罪………”唐厌彻底昏死过去。
江淮被医院内的白炽灯晃的头脑发晕,他佝偻着躯干颓丧的靠外墙上,耳畔又响起唐厌在车内对他讲的话了,以及唐厌昏死过去后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冰冷的身躯。
张炀从海岸口里匆匆赶来,夜晚的风吹的他风尘仆仆。他本想下了游轮就去找老婆,哪成想刚下船就接到了江淮电话。电话内,江淮说求你来帮我看一眼他吧,让本来想爆粗的张炀都沉默了。
张炀看着颓丧的兄弟,问:“进去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江淮哑着声道。
“怎么弄得?”
“…我不知道,本来抱着在检查,做磁共振的时候机器突然响了,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体才发现……”江淮下意识摸烟,“……他的脊椎侧腰侧左膝盖骨下方有……有钢钉。”
张炀猛的蹙眉了一下,“钢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有人拉我去喝酒,我就和他分开了,之后我就看到他被一个男的搂着走了,最后我他妈看见他,他就已经躺那了…”江淮嘶吼着讲了出来,沉默片刻,又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就满身伤口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
手术室的灯灭了,唐厌挂着水被推送了出来,不过人还是在昏迷,此刻的江淮像是被顶在那里,根本不敢上前去查看。
为首推床的那个护士打量了江淮一眼,又转头看向张炀,怔楞片刻,“张医生…?”
“人怎么样?”张炀低声询问。
“不太好,还在发烧,钢钉已经处理了,不过那条腿本身就有骨折后脑的伤口缝了五针,什么时候能醒还不确定。”护士将所知道全都讲了出来。
“谢谢,送病房吧。”张炀沉默片刻道。
几位护士应声带人离开,几位医生和张炀聊了几句唐厌的情况,也都纷纷离开。
“帮你问了,具体情况得等人醒了再说,去看看唐厌吧,我去帮你取唐厌的检查报告。”张炀话毕就离开了。
安静的病房内闻针可落,唐厌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好像下一秒就要融入身下的洁白床单,江淮又想起唐厌站在飘窗的那次,他轻轻的握住唐厌的手,好似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不安。
因为挂水的缘故唐厌的那只手臂很冰凉,江淮试图用自己的双手给对方传递热量,唐厌的手型很漂亮,可能是因为骨节不明显的缘故,让他的手看起来格外秀气。
江淮抬起唐厌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宽松的病号服的袖口顺势滑轮,腕骨处可怕的红痕昭示了这具身体可能被怎样粗暴对待过。
江淮左眼突然毫无征兆的落下一滴泪,他的心口忽然闷疼,“醒来吧,醒来了我就带你回家。”
………
房间门被人打开,张炀提着一个袋子和一个橙色保温桶进来了。
“退烧了没?”张炀问着还是主动搭手上去探唐厌额温。
“退了吧。”江淮的嗓子哑的不像话。
张炀坐在江淮对面的沙发上,将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扔,“江淮,其实老早就想说了,挺没意思的,真的。”说着张炀拿出一根烟叼着但不点,“你和唐厌真挺没意思的,你知道唐厌胃里化验出什么了吗?”
“sen[精液],不止一个人的,唐厌的嗓子都被桶烂了。”张炀看着沉默的江淮,只见江淮死死的盯着唐厌,除此之外在没任何反应,“兄弟,不想说点什么吗?”
其实张炀此刻并不指望江淮能说出什么,他再次开口,“唐厌是跳舞的,他是真心热爱跳舞的吧,可是你知道吗,他的左腿以后再也好不全了,以后别说跳舞走路都是个跛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