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又炸毛了… 大婚晋乐安抬头看着刻着晋府字样的牌匾,被别人拆下来换成了薛府,一时有些恍惚。这里…本该是他的家…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儿,他是不是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也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肆无忌惮的在娘亲怀里撒娇…“乐安…”薛长鸣在旁边担忧的看着他,轻唤一声…晋乐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无事,以后不要叫我的名字,隔墙有耳…”“嗯。”薛长鸣失望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这样,薛长鸣一行人住进了刻着薛府的晋府,晋乐安当起了他的临时管家,忙里忙外招呼着下人将府里上上下下重新打扫了一遍,他随意给自己取了个代号,叫“小李”,宋清泽、云逸二人分别叫“小宋”跟“小逸”,当起了他的助手。他将宾客名单草拟了两份 ,以薛长鸣的名义分别给薛庭昌、赵纪明送过去,薛庭昌一看这长长的名单,以为自家儿子忽然开窍看上了赵家女,高兴的一夜没睡。赵纪明也欣然应了下来,女儿能风风光光嫁出去,他自然高兴,他觉得薛家很有诚意的,特意包了婚礼上所有的酒水,甚至还派遣了二十几小厮来薛府帮忙…皇帝也收到了喜帖,挑了挑眉,不明白晋乐安又想做什么…壬寅年五月廿二日,离婚礼还有三天,薛父薛母也来了京城,晋乐安百忙之际还得刻意避免与他们撞上…壬寅年五月廿五日,薛府浩浩荡荡出来一支迎亲队伍,有二人吹着唢呐,八人抬着一顶空花轿,身后跟着一群担礼物的人,薛长鸣身披喜衣胸戴了红花端坐于队伍前方的一匹马上。桃花灼灼阳光正好,街头巷里堆满了人,不少人起了个大早就为了看一眼官家人的迎亲喜轿,纷纷从人群里伸长脖子往这边张望着,绿树爬上屋檐,喜鹊站在上面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赵府内,赵灵韵端坐静前,母亲站在身后为她梳着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到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说着便红了眼哽咽起来。“娘…”赵灵韵也忍不住红了眼…“好,娘不哭,今日大喜之日,娘高兴的很…”待迎亲队伍到了赵府门口,赵灵韵被人搀扶着出来,凤冠霞帔,粉面朱唇,头上盖了个绣着鸳鸯的红布盖头,身穿绣花喜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肩上垮了个子孙袋,手臂缠了个“定手银”,脚踩一双红缎绣花鞋。与娘家诉了衷肠便在喜娘被搀扶着上了喜轿,街头小儿唱起了歌谣,“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俏、俏、俏。”婚宴上,众人纷纷夸赞二人才子佳人绝配,交头接耳寒暄起来,却没人注意到身为主角之一的薛长鸣正蹲在角落低头喝着闷酒。楼上晋乐安看着下面热闹场景,闭上眼握紧了拳头。跟云逸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出了薛府,绕是铁石做的心肠,也做不到看着薛长鸣与其他女子洞房花烛…薛长鸣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疯狂的在人群里寻找着,有人拉着他拼酒,他甩开了,他跑遍了整个薛府,可怎么也找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他说他走了,让你不要挂念…”云逸说完便皱起眉,他不明白晋乐安为什么要他这么说,明明是回尧县查陆岩的事,两个人明明这么相爱,却弄的像老死不相往来似的。宋清泽看着一脸不解的云逸,笑着摇了摇头,一看就是个未尝情事的毛头小子,薛长鸣现在家有娇妻父母和睦,分开其实对二人都好…“…走了?”薛长鸣瞪大眼倒退一步,有些呼吸不过来,好像有一双手疯狂的将他的心撕成一片一片。乐安…不要他了…这次是真的…薛长鸣端起一旁的酒壶拼命喝起来,试图用这种方式逃避现实…“哎。”云逸抬手想阻止他,却被宋清泽抓住了手腕。宋清泽微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拉着他便走到一边,观察着宴会的人流走向…乐安,不要他了…薛长鸣大口大口喝着闷酒,却发现,越喝头越清晰,眼前万物旋转,越来越不清晰的视线却越能让他感受到那股锥心之痛…他摇晃的站起来往后院走去,试图找个地方歇息一下,随意推开了一扇门,却正好是新娘呆的房间…看着那红帐内披着红盖头端坐的人,薛长鸣有些恍惚,他拿起如意走了过去,好像回到了苍苔苑内晋乐安答应凤冠霞帔嫁给他的时候,好像后面这些事都未发生过一样,眼前人,就是晋乐安,他的乐安…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盖头下的赵灵韵屏住呼吸红了脸,紧张的抓着衣袍握紧拳头…盖头慢慢掀开,却不是薛长鸣朝思暮想的那张脸,他惊吓的手一松,“砰”的一声如意掉到地上,回过神的他跌坐在地,如见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连滚带爬的出了洞房…赵灵韵的笑僵在了脸上,眼泪不自主的滑落下来,她心知薛长鸣第一眼是没有看上她的,这场盛大的婚礼让她误以为,薛长鸣多少还是对她有点心意的,可刚刚,薛长鸣脸上的惊恐、难过和愧疚,都一点点打碎了她的幻想…次日,打扫房间的下人在书房见着趴在桌上还握着酒壶沉睡的薛长鸣,大惊,慌里慌张的跑出房门。于是,“新婚之夜,薛家少爷让新娘独守空房”的消息不到一个时辰便在薛府上上下下传了个遍…有些人还调侃起来,说薛家少爷看似雄壮高大实则不举,赵家父母得知后吵闹着要请大夫。不过被赵灵韵拦了下来,声称是自己那夜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