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清晨,风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积尸如山的野的狼群,天上是盘旋的秃鹰,龙骑军的士兵们上了马,一夜的屠杀让他们看上去冷酷得可怕,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龙骑军驰向了远方日出的地方,屠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每个士兵心中激荡着幼年时这首曾经yin唱的歌谣,身后是如豪雨般坠落的秃鹰,已及疯狂涌向尸山的狼群。五万胡部族,最后生还的只有不到二十人,他们是龙骑军放过的报信人。大营的中军帅帐内,看着胡送来的人头和降书,李昂看了眼那趴伏在地上的胡使者,冷声道,“明日给尔等回复。”说完,却是拿起那张请降文书的羊皮卷,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羯胡使者战战兢兢地退出了中军帅帐,飞一样地逃向了大营之外,这座军营里那些戒备森严,眼神锋利,体型彪悍的陌刀重装步兵给他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尤其在帅帐里,面对那天曾连斩四将的冉闵,他觉得呼吸都很困难。李昂握着手里的羊皮卷,忽地用力,撕扯了开来,里面落出了轻细的帛卷,扔掉羊皮,李昂拿着那些帛卷看了起来,上面的字迹和羊皮卷上的请降文书一模一样,只是里面写的内容却匪夷所思,令他难以判断,放下那些帛卷,李昂看向了回营禀报的斥候,“胡的大营。现在情形到底如何了?”“将军,胡作夜与营中马贼火拼。马贼被全部歼灭,胡自身也死伤惨重,从他们掩埋地尸体数量看,死去的人将近一万七千余。”斥候回答道,“而且胡推平了他们大营外围地全部防御工事,大营变得和那些游牧的部落一样。”“唔。你退下吧!”挥退斥候,李昂将手里的帛卷扔给了一旁的冉闵,“你看如何?”接过帛卷,冉闵看完之后,不由也皱紧了眉头,看向李昂,“想不到这个赫连勃勃竟是‘汉人’,看他所为倒不像是做戏,你拿主意吧,信。还是不信?”“一万马贼全灭,胡自损七千余。加上我们斩杀的数目,六万人马,如今只剩四万,若是算上受伤的人,恐怕能战之人不过三万。”李昂沉yin着,“我决定信他。”“这两颗人头。送去子云那里,想必在他手里,亦有用处。”李昂做出决定之后,看向赫连勃勃送来地首级,合上了盒盖,命亲兵送去斥候营,立时派人快马送回兴秦城。“如今有此人做内应,再加上昨日运抵的重装备和一千援兵,只要羯胡死战不逃,我就能杀光他们。”冉闵看向李昂。眼里的杀机浓重,陈庆之怕他们这里兵力不够。从周盘龙那里调了一旅千人的士兵以作援军。“这一战,我们已稳胜,只是子云那里,不知道情况如何?”听着冉闵杀意凛然的声音,李昂想到了兴秦城的战场,不知道陈庆之面对马贼的五万大军,会如何应对。“子云用兵向来爱行险着,想必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吧!”冉闵想到陈庆之,大笑着道。“也许吧!”李昂亦笑了起来,毕竟他早已布下了尔朱荣这着暗子,就看陈庆之如何运用,若是应用得当,想必能够收到奇效,也未尝可知。夜色已深,李昂带着独孤枭和一班镖客出身的亲兵,在黑暗中潜向了远处的胡大营,火拼之后的胡大营,显得残破不堪,而在赫连勃勃地命令之下,巡逻的士兵也少得可怜,李昂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摸到了赫连勃勃所在地营帐。掀帘而入,李昂看到了那位在密信中自称‘汉人’的赫连勃勃,深褐的瞳色,卷曲的黑发,一脸的Yin鸷,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条危险地毒蛇,是个很难让人相信的人。帐中无其他人,看着走进的李昂,赫连勃勃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可是很快他便压抑了下去,十五年的痛苦忍耐早让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参见将军。”赫连勃勃行了汉礼,姿势典雅,可见他时常习练。“赫连义士不必多礼。”李昂受了赫连勃勃一礼,来到大秦时日长了,他也越来越习惯这个时代上下的尊卑有别的礼仪。“赫连义士在于本座的信中,自称是我大秦忠良之后,可有佐证。”李昂看着面前恭敬的赫连勃勃,淡淡问道,他不是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这是在下母亲死后遗物,据说是外祖生前之物。”赫连勃勃对于李昂的疑问并无不悦之色,在他看来,能成为大秦地将军若是连这点谨慎都没有,就未免太让人失望。接过赫连勃勃递来的令牌,李昂入手便知道这地确是出自军堂,看着上面Yin刻的‘暗’字,李昂知道这枚令牌是属于总长麾下暗卫的令牌,他面前这个赫连勃勃没有骗人。“赫连义士日后可有打算?”见面前的赫连勃勃行事狠辣,又善忍耐,李昂起了招揽之心,此时的他已与初来时心境大为两样,深知手底下力量的重要,像赫连勃勃这样无根无底的人,最适合他招入麾下。赫连勃勃本就有建功立业之心,听到李昂这明为相询,实是招揽的问话,没有半分的犹豫,立时便单膝跪下朝李昂道,“愿为将军驱使,报效大秦。”“那你便先入本座的亲兵队听用,待杀尽这些胡之后,再替你补齐军籍。”李昂说话时,一直盯着赫连勃勃的眼睛,在他说要杀尽胡时,他发觉这个一直像蛇一样Yin沉的年青武士脸上有了开心的笑意,绝不是作伪的开心笑意。
月过中天,李昂走出了赫连勃勃的帅帐。看着在黑暗里等待多时地独孤和一众亲兵,他点了点头。接着他们便潜向了胡后营的粮草囤积之所。赫连勃勃并没有骗李昂,那里守备地兵力薄弱的可怜,只有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