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木然地穿着衣服,今天是风四娘出嫁的日子,想请柬递给自己的时候,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接下的,明明心是那样痛,可是看着她幸福的样子,他心里又忍不住为她感到高兴,也许自己真的是个优柔寡断,没什么男人味的男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荀日照不由苦笑了起来。“你那是什么表情,只要他们还没有拜天地,进洞房,你就还有机会。”一个充满中气得声音响起,荀日照头大了起来,来的是他的祖父,他这辈子里让他最无奈的人。“日照见过祖父,小祖nainai。”看着祖父身旁,犹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女人,荀日照硬顶着头皮道,他家里的情形,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七十多岁的祖父竟然那么受姑娘欢迎,每个娶回来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从七十岁的大祖nainai,到二十九岁的小祖nainai,一共十七房,居然可以融洽地生活在一起。“你啊你,就跟你爹一样,都是快木头。”荀瞻数落着长孙,拉着他到了院子里,只见偌大的院子里,荀家的家丁,整整齐齐地站着,一个个提棍拿棒,头上绑着红巾。“你要还是我的孙子,就去给我把孙媳妇抢回来。”荀瞻朝身荀日照大声道,“人我都给你备好了,现在就看你小子有没有种了。”“爷爷,四娘她喜欢的不是我,她是真心喜欢李兄。我抢得到她地人,也抢不到她的心。”看着一脸雀跃地祖父。荀日照心想,他的祖父只是想去闹上一把而已。“日照,其实没有被女人拒绝过的男人,人生是不完整的。”荀瞻忽然按住了孙子的肩膀,声音深沉,“爷爷让你去抢婚。只是要你向那位姑娘证明,你其实很喜欢她,为了她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男人是这样地喜欢她,或许你可以在她心里留下那么一个影子。”看着目光无比凝重的祖父,荀日照心里有些愧疚,他不该胡乱怀疑祖父的动机,祖父其实是为他好,而且祖父说得也对。他应该让风四娘知道他的真心,不管成不成功。他都要去拼上一把,自己的人生里,做了二十七年的谦谦君子,那么今天就让他疯狂一把。“爷爷,我去。”荀日照看着那些头绑红巾的家丁,转向祖父。重重点了点头。“好,这才是我的孙子。”荀瞻大笑了起来,“来人,给少爷拿战袍来。”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两个青衣老人捧着一套劲装出来了。“爷爷,你早就准备好了。”看着那套紫色的武士服,荀日照忽然发觉自己也许上当了,可是他已没得选择,最后他穿上了这套紫色武士服,带着士气高昂地荀家家丁上了大街。“老爷。你也要去吗?”等到荀日照走后,十七房夫人看着身旁的老人。掩嘴笑道。“当然要去。”荀瞻重重地点了点头,“日照要完成我年轻时未完地心愿,我说什么也要去看。”荀瞻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去抢亲,可是那时的孙大娘太过凶悍,最后他在犹豫中没有干成,成了他这辈子的憾事。“要是让我回到过去,我就算知道自己会被打个半死,我也会去抢亲,一个男人一辈子,总该干那么一两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荀瞻摸着身旁十七房夫人的脸蛋,看向了远方。天然居内,四处都是大红地锦缎,张贴着喜字,李昂和风四娘,林风霜邀请的客人比较多,自家家里摆不下那么多酒席,便在这长安最好的酒楼摆下了酒宴。天然居后院的小院内,陈文德看着削瘦的秀儿,不由叹了口气,走到了她身旁,“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跟她说?”“我是女人,她也是女人,我告诉她,我喜欢她,她会怎么看我,到时候连朋友也没的做。”秀儿看向身旁的陈文德,幽幽一笑,叫陈文德心里有些发酸。“不如你喜欢我吧!”陈文德看向身旁的秀儿,一脸的认真,“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觉得怎么样,不妨考虑一下,这年头像我这么专情地男人已经很少了。”看着故作深沉的陈文德,秀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站了起来,朝他大声道,“本姑娘是绝对不会看上你这地,你少在那里臭美了!”看着秀儿远去的身影,陈文德自己笑了起来,“看,不是开心了点吗,你要知道,这世上会对你这个刁蛮丫头好的,也只有我这个傻男人了。”李昂站在客栈里,任由崔斯特和李严宗替他整理着衣服,昨天晚上他便是睡在这客栈里的,因为那些什么成亲前的什么规矩。水云绣庄那个小姐做的衣服,不值那么高的价。这是李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做出的结论。穿在他身上的是一套红色的重锦华服,在他看来和一般的新郎官穿的衣服也没什么两样。“主上,今天这衣服穿上,可真是好看。”李严宗和崔斯特在一旁啧啧叹道。“差不多该走了吧?”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李昂朝身旁问道,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从来都冷静的他竟然也有一些焦躁。“差不多了。”崔斯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和李严宗一起引着李昂出了客栈。客栈前的大街上,慕容恪也穿着一身华服,手里牵着匹白色的雄健骏马,“大哥。”看到李昂出来,慕容恪牵着马跑了过去。看着挂着金鞍的白马,李昂愣了愣,他没想到慕容恪居然牵了这么一匹马给他,想到一身红衣的自己骑上这马。好像显得很招摇地样子,他不由皱起了眉头。“主上。该上马了。”看着远处扛着轿子的东心雷和那些蒙兀室韦汉子,李严宗催促着道,他一旁地崔斯特也是道,“公子,这可是人生大事,怎么能马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