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林予墨平复些,喝两口水,目光瞥向陆宜,忍不住问:“大嫂,你跟我哥的结婚的那天……就是,那什么……”这过于隐私,她问不出口。陆宜听出来,大大方方道:“做了。”“没有感情也能睡吗?”林予墨下意识问,毕竟结婚时,两个人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陆宜莞尔一笑:“为什么不可以,爱跟性是可以分开的,你哥是我自己挑的,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不讨厌,睡起来的感觉也很好,那就行了。”林予墨愣住。这是她完全没想到过的答案。陆宜看起来温温柔柔,一颦一笑皆柔弱无依,时常有种易碎的美感,但在这事上的言论,属实是有些刷新她的认知。“很不能理解是吧。”陆宜笑问。林予墨却竖起拇指,道:“不是,很酷,真心的。我没想到大嫂你还有这一面。”“你这样问,是想知道你跟傅砚礼之间……”“我们不可能。”她回答的很坚决,“我们情况又有些不一样,我跟他是好朋友,光是想一想,这关系就有点变质了。”“你有没有想过,从你们决定结婚的那一刻,你们之间就已经变质。”陆宜声线柔和,一贯的温柔清冷。“……”露台上的谈话,林予墨不愿去深想。二十六年的交情,如果变了,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适应。晚饭过后,依旧无聊。大嫂因为有事先走了,只留下她一个,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家庭聚会变成年会现场,她依旧不参与,生怕大哥揪她出来抽查些问题,一个人回卧室躺床上用平板刷剧。百无聊赖间,卧室门被推开,傅砚礼进来。林予墨递过一个眼神,揶揄道:“年会结束了?”意识到她指什么,傅砚礼哑声失笑说嗯。“平时在公司要处理公务,在家里还要聊那么些事,你们不觉得无聊吗?”生活难道就剩下那些事了?语气里带着些些怨念。傅砚礼没回答,问:“你很无聊?”“我不无聊,你们才无聊。”林予墨不去看他,低头,去盯平板。“我先洗澡。”“哦。”等人进浴室,林予墨将平板丢在床上,看向浴室的门,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傅砚礼这人没劲透了!她决心要跟他保持距离,自个儿窝在沙发去,想着晚上得分开睡,等人洗完出来,干净的脸,带着氤氲的shi气,看过来的目光像是隔层水雾般朦胧,一时好像又没那么气了。林予墨想问他能不能别再穿这套睡衣,但转念一想如果换成衬衣,隐约透出点肌rou线条,她好像更受不了,但眼前这一身红色,他皮肤又很白,她忍不住咬手指,一些看过大触笔下的涩图有了现实版。但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啊。好难熬啊。“去洗吗?”傅砚礼走过来问。“等会。”她答。傅砚礼在她旁边坐下,她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来,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出,察觉他看过来,她多少也觉得有些尴尬,视线交织,更有些丢人。晚饭她没怎么吃,现在饿了很正常。“想吃什么?”傅砚礼问。“我不想在家里吃,没意思,你还记得高中门口边的小摊吗?铁板鱿鱼跟小土豆,还有那家炸串,我都好久没吃过了。”林予墨放下平板,回忆起以前上初高中,林晋慎是不可能让她吃的,她就躲着吃,跟打游击战似的,吃完还要抹嘴刷牙漱口销毁证据。越是不让吃,越是想吃。傅砚礼没吃过路边的东西,闻言还是看眼腕表时间,已经过十一点:“这个点也收摊了。”“我知道有家店,现在也开着。”她眼里闪着熠亮的光。他笑:“好,现在去吃。”傅砚礼换衣服,两人下楼,这个点父母都已经休息,楼下的灯是关着的,林予墨猜测林晋慎也该睡了,她屏着呼吸,轻手轻脚下楼。她做了自己以前想做但没做的事,半夜偷偷溜出去吃宵夜。共犯还有傅砚礼。傅砚礼在前,林予墨在后,心提到嗓子眼,转角时听到灯啪一下打开的声音,她陡然睁眼,条件反射般往墙面去靠,再想拉他已经晚了。
他暴露了。开灯的是林晋慎,问他怎么还没睡。傅砚礼面不改色:“口干,下来喝水。”“予墨睡了吗?”林予墨在他身后一个劲儿点头。傅砚礼道:“嗯。”林晋慎注意到他还穿着外出的衣服:“你还没洗吗?”“……”林晋慎大概猜到,又道:“难为你这么晚还下来给她拿吃的,让她别熬太晚,早点睡觉。”“好。”林晋慎拿着水杯回自己房间。等到关门声,林予墨松口气,被撞见的心跳还未平复,她说好险差点被发现,又看向傅砚礼,意味深长道:“没想到,傅砚礼同学也会做坏事。”“这就叫做坏事?”傅砚礼反问。林予墨哼哼,问:“你还做过更坏的坏事?”“嗯。”很寻常的语气。林予墨睁眼,好奇心被戳中,她下意识拉住他手臂,太想知道:“你做什么坏事了?”不怪她,傅砚礼的形象一直是正面的,是身边朋友父母都会拿出来夸耀模范生,他一直好好学生样子,能做什么坏事?傅砚礼眉眼干净,眼底浮着些许笑意。“是秘密。”他说。去的是家苍蝇馆子,冒菜店,脑花儿、麻辣牛rou跟粉都是这家特色,麻辣鲜香,味道纯正,店小名气大,以至于深夜还宾客满堂。这家店开业至今,十几年,是林予墨去英国念书,吃着生无可恋白人饭时,十分想念的一口。店内人多,林予墨先去排位置,得知前面等位的人走了,他们刚好能排上,扭头招手,让傅砚礼过来。木桌小木凳,热气缭绕,市井烟火气,他深色衬衣西裤,实在格格不入。林予墨拉着他坐下来。菜单是张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