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比温荆更先牵过阮茗的手,他知晓指尖的温暖。阮茗很早之前就这样了,愧疚就牵别人的指尖哄,心中的暖意自指尖传递。
启唇,话未出口,才恍然心上人已成自己的嫂子了。
“刚从国外回来吧,还适应吗?”
“嗯。”
一声脆响,阮茗抬起头,温荆敲了一下他的碗沿。被提醒后,阮茗也不好再装巨嘴柳莺,老老实实地吃碗内温荆夹来的菜。
桌上的绣球垂得极低,温晔看着绣球,半晌抬手扶起了它。
“头都要钻进碗里了。”
见四个弟弟中只留下来一个温晔,温荆心中甚是满意。早该让他们见见他们的嫂子的。达到想要的目的,温荆唤人摆上食物。
等不及了,他现在就想让自己那群愚蠢的弟弟见见他的妻子,他们的嫂子。
秀恩爱嘛,只要他忍过了就好了。
心里不甘,亦难开口。
也是,有谁愿意在今日离开阮茗?
很轻的一下,似羽毛拂过。阮茗微颤,向前躲了一下。
温初宿突然开口,没看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转身离开了。推开门,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靠在车门抽烟的温阑和不远处的温寄鸥。
陌生的温情时刻,温家的子嗣少见的场景。
不再是小茗哥哥而成了长嫂。
“嗯。”
温初宿看出来了,自己的大哥很享受被阮茗哄。温荆虽然还是一本正经的,但嘴角提起了一点不甚明显的弧度,另只没被阮茗牵住的手,拇指与食指的指腹互相擦摩。
老三温晔盯着阮茗颈间的项链,扯出了笑。
七年没见阮茗,如今只要能多见见他,和他说说话,如何也是好的。
十八岁到现在二十五岁,七年了,跟阮茗的第一句话。
“那等会叫管家给你收拾房间。”
自己亲弟弟怎么不自己照顾去。
话头到这便止住了,一个炫耀的心被满足,一个心里又甜又涩。短时间内,没有谁愿意主动开口。
楼,抬眼就看见穿着婚纱的妻子。阮茗撩起一侧的头发,转过身,将无遮挡的后背露给自己的丈夫。
这么一闹,家中就只剩了老幺和温晔。阮茗心中愧疚,如此的好日子,还让温荆难做,想哄温荆,这又有温晔和温初宿。最终只好抓着温荆的指尖,让对方知道他的歉意。
想着想着,思绪渐远。温初宿垂下头,突然想起过去的旧时光。那个时候,阮茗还没有离开,他会每天跟着阮茗的后面索取拥抱。
“项链很搭你,很漂亮。新婚快乐,小阮。”
温晔伸出筷子的手一顿,方才因温荆为阮茗夹菜而躁动不安的心停了一瞬。他自然是知道温荆说这话的用意,不过…和阮茗相处。
温阑比起另外三个更沉不住气些,见此转身就离开了。温寄鸥站在边缘,摩挲食指侧的骨节,沉默着也走了。
他曾拥有过的小茗哥哥如今结婚了。
很漂亮,看到你幸福我也很开心。
嘴里弥散着苦意,心里抽痛。他想和另两个兄长一样,离开这里了。看着深爱的人喜为人妇,竟会痛苦至此。
几人表情空白了一瞬,齐齐看向楼梯口的人。
从进来就一直一言未发的温初宿坐在沙发上,听着温晔与温荆谈话,目光直直落上兄嫂相牵的手上。
温荆动作很快,几乎是在阮茗开口后一瞬就拉上了拉链,拉上后顺手轻触了阮茗莹白的后背。
一群抓不住机会的败将。
“我先走了。”
温荆伸出右手,供自己的新娘搭扶。将娇羞的新妇带下楼。
“不适应可以在这待几天,叫你嫂子照顾你。”
这算怎么一回事?他其实想问温荆为什么要留下温晔,还说什么让他照顾温晔这种话。
“嗯,我们快些下去吧。”
心也和这绣球一般,谁又能抬起呢?
“有些痒。”
一顿饭除了
“嗯。”
思念良久的人如今就站在他们面前,笑得羞涩,耳畔染上淡红。那双小鹿眼和过去一样纯良且无害,只是更显娇媚温柔。
一旁,阮茗埋得更低,恨不得整个人都藏进碗里。
不过,他早已习惯。阮茗先前就拒绝过他一回,再拒绝他千千回也无妨。
“认识一下吧,这是我的妻子,你们的嫂子。”不知是不是错觉,温荆念“嫂子”这两个字时语气加重了些。“阮茗。”
他妈的。
没有谁会讨厌被阮茗哄的,就连少给阮茗好脸色的二哥都喜欢被阮茗拥抱。
穿着纯白的婚纱,领口下拉,将白皙的肌肤全部露了出来,叠层蕾莎设计的袖子又增添了些稚嫩青涩。脖颈处的珍珠项链下方的蝴蝶吊坠闪着淡光,与项链同套的耳坠一摇一摇。
“拉链。”
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