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宁揉着眼睛开门,却被管家催促换衣服。一套很休闲的男装,白色的连帽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板鞋。普通得不能更普通。却是凌希宁最难的的男装。
可越是这般,凌希宁越是不安。
从浴室出来时,凌希宁瞧见女佣正往他的卧室放东西。有男装,棒球,吉他,都是一些比较男性的物品。
“凌少,若是有人问你,温少爷是否把你当作女生对待。您请务必说,温少将你当作双性对待。那天您穿女装,只是为了给少爷一个惊喜,并非少爷要求您的。”管家虽然在用敬语,但语气离带着疏离和强硬。
“好。”凌希宁没有任何挣扎就点了头。
对于管家的态度,凌希宁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管家既没有说过他坏话,也没有不尊重他。管家就是一个敬业的从业者,在做这个职业该做的事情。
凌希宁被带到餐厅吃早餐。管家如往常般在一旁伺候,只是今天话多了一些,给他说一些最近的事情,包括温博年已经被拘留三天,以及凌父拿到了准许要凌希宁去做笔录等。
“我该说什么。”凌希宁有些担忧,他害怕自己会说错话。
“只要说事实就够了。”管家看了眼时间,没有催促凌希宁。
“我,我可以替少爷说谎的。”凌希宁偷听过一点事情,知道买卖他的行为属于违法的。
可另一个角度而言,温博年是带他离开那个地方的救星。
凌希宁一点都不想回到凌家。可若是温家倒了,他能逃得过回去的命运吗?
“不需要。一个人说谎和说实话是不同的。你撒谎,反而会让警方认为你被我们控制。证词不能作实,反而害了少爷。”凌希宁的年纪才是最麻烦的。而且警方想到凌希宁撒谎的可能,也会有所防范。
“我明白了。”凌希宁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恍然间,管家竟然从凌希宁身上看到了几分类似于温博年的影子。那是一种泰山崩于前依旧从容的气度。
他对凌希宁并不反感。相对于其他滥交的男男女女,凌希宁可以说是一股清流。模样周正,可塑造性强。但凌希宁有一个那样的家庭,又处在这样一个敏感的岁数,从利益角度出发,买凌希宁回来实在不讨好。
但这是温博年唯一想要的十八岁礼物,长辈们也就由着温博年胡来一把。
吃过早餐,凌希宁被带到了警察局做笔录。
凌希宁原以为自己会被带去法庭,然后像电视剧里那般救温博年于水火之中,获得温博年的感激。可事实就如女佣所说的那样,他并没有那么大的作用,他就是一个开头试探温博年手段的幌子。
审判凌希宁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警察,以及一个头发极短的黑人警察。但一旁还是坐了一个身穿西装的黄种人。
黄种人自称是翻译,但具体情况实在不好说。凌希宁不认为温家没有做准备,
“凌先生,麻烦把手伸出来。这是测谎仪,对你身体不会有危害。”
凌希宁这才明白为何管家让他说事实。他不知道这机器是真是假,但因为有了管家说的那一番话,凌希宁在看到测谎仪时反而镇定了下来。
手指被套上仪器。警察照例问了凌希宁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凌希宁一一回答。在被问到是否有被买卖的时候,凌希宁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说他在温家的生活很好,没有受到虐待。
“你是否知道自己被买卖?”黑人警察又重点确认了一遍。
凌希宁有些害怕。翻译者的语气很好,但那名黑人警察显然不耐烦了。
凌希宁只好略带慌张地说:“知道。”
“在住进温家后,你有试图逃跑吗?”黑人警察又问。
“没有。”凌希宁摇摇头。
“为什么?”
“我不想离开。”凌希宁回答完,见对方还在盯着他,只好继续说:“我每天都能吃好喝好,还能学习。我想留在少爷家里。”
其后警察又问了一些关于凌希宁为何穿女装,是否被羞辱等问题。凌希宁大致按照管家那样说,但并不否认温博年喜欢看他穿女装的样子。
两名警察交头接耳起来,语速很快,凌希宁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原以为凌希宁会被继续追问温博年是否有强暴过他之类的事情。却没想到警察竟然问他在凌家时的状况。
凌希宁也都如实回答了,只是在否认遭受凌家家人的虐待时,测谎仪响起了。
“凌先生,请问你如实回答你的家人们是否虐待过你?”翻译者对于凌希宁这家庭环境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完全可以用一个乱字来形容。
“不算吧”测谎仪再次响起,将凌希宁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怎么说。以前妈妈是有打过我,但我被父亲接回凌家以后就没被打过了。就是偶尔我没做好家务就没有饭吃可我觉得这不算虐待吧。这是我没做好家务的惩罚,母亲说这样才能让我有家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