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爹说他学问极好,才跟着去旁听的。”
爹的神色稍缓,但还是有些疑心,我仔细说了些夫子教的东西,总算敷衍了过去。只不过娘又开始打听我拜了几个夫子,要给夫子们准备束脩。
爹挥挥手阻止娘忙活:“君闲只是去旁听,人家老先生想不想收他当弟子还是另一回事,你就别张罗了。”
我心里大赞老爹英明,自讨没趣的事我一向是不愿做的。
不料爹又转头对我说:“城中各处你都了解,等下你领韩叔在城里走走,别失了晚辈的礼数。若有机会,就带韩叔去拜访赵将军,他们也许久没见了。”
爹不喜出游,更不结交权贵。赵大将军跟爹虽然是同窗,却已经几年未见,爹避嫌避得可真够彻底。
我就不同了,再怎么胡闹旁人都已经惯了。
我点头应了,爹又去忙武试的事情。他这个闲散侯爷之所以会捞到这重要差使,根本是朝中新老朝臣矛盾日益尖锐,必须找个信得过,又不偏帮任何一方的人来主持大局。
我带韩叔去挑了匹好马,刚想出门,立刻听到元宝来报,景桓又在门口等着。
我不由感叹景桓比我还闲,跟韩叔先后步出侯府,果然见到了景桓。
见景桓探寻的目光望向韩叔,我将爹跟我说的都告诉了他。虽然我也不清楚韩叔的身份,但看到景桓眼底的了然,我便不再多说,提议道:“殿下,不如我们去武生的落脚处逛一圈吧。”
景桓虽然诧异我今天的主动,却还是应了。他大概也想到了,既然在决定春闱这事儿插上一脚,结识儒生的机会就有的是,那些武生倒是要去会一会的。
我对那些武生没什么兴趣,我只是盘算着赵大将军这爱武成痴的武人也会去,巧遇总没有特意拜访引人注目。
有武人的地方总是比较热闹,我们远远就听到那里传来的哄闹声。我跟景桓对视一眼,翻身下马,吩咐营前的老翁帮忙照看。
越走越近,韩叔的神情似乎有了点变化,他目光如炬,周遭的气息翻腾如海,站在他身旁的我险险有些经受不住。
景桓也有些惊骇,我们莫名地相望,只听远处有人朗声大笑:“那边的朋友,有没有兴致上来比一比?”
原来前方有人摆了擂台,原本还很热闹的台上在我们靠近后,竟只剩一人孑然而立,浑身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张狂,他拔剑笑言:“赵砺在此。”
韩叔翻腾的气息一下子敛去,宛如敛住锋芒的利剑,只余清平如水的笑容:“韩渊在此。”
第5章 春闱(中)
赵砺,韩渊。
我隐隐见到赵砺朝这边微微笑,虽然相貌凶狠粗犷好看不起来,但却是善意的,便稍稍落于景桓半步之后,悄然退出武生营。景桓眉头微皱,手捻着袖口的绣纹沉思着。
赵砺自然是赵大将军,平日里人人都恭敬地称他为将军,这名字倒是鲜为人知了。
正想着,景桓已招呼我上马,武生营不远处有猎场,既然韩叔那边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也该自己找乐子。
春日是不许狩猎的,我跟景桓都没有带弓箭,本来到这边也只是溜溜马。
我们都没想到,居然在猎场遇见蔡子言。难得的是,他那群拍马吹牛的猪朋狗友没跟在他后边,他一个人骑马背箭,远远听得嗖地一声,明显射中了猎物。
我垂首勒马,听得景桓扬声道:“春猎已明令禁止,蔡翰林为何私猎!”那声音早已能含笑,却透着厉色。
蔡子言本欲下马捡猎物,听到这一声却动弹不得。他仓惶地回身,见是我跟景桓,又惊又诧,终于屈膝跪下,“臣,见过景王殿下。”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蔡子言,平日里仗着家世处处跟我作对的纨绔子弟,此时竟神色黯然,颓态尽显。
若是平时,他见到我们相携到来,肯定会鄙夷无比,如今竟甘愿行礼,叫我如何不讶然。
我催马上前一步,景桓微挑眉,却没有说什么。
我思及日前的恩怨,不好意思地清咳两声,还是开了口:“蔡兄,我们今日没见到你,你也没见到我们。”
说实话,若是蔡子言反咬一口,弹劾景桓和我的绝对比弹劾蔡子言的多,即使我们确实什么也没做。只不过蔡子言如今心神不稳,没想到这个而已。
蔡子言抬头望着我,眼底有些诧异。我也不好点醒他眼前有个陷害我的机会,只能朝景桓使眼色,景桓也不言语,调转马头扬鞭疾行。
我心中忐忑,一时顾不了蔡子言,追了上去。
“殿下……”
“你做得对,跟一个小小的翰林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再追究,反而害了自己。”
我摇摇头,“蔡兄的神色不对,想必有什么苦衷,听闻蔡老夫人最近身体抱恙,大概是跟这个有关罢。”
景桓回头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眨眨眼说:“不如殿下召御医帮帮蔡兄,近日来除了宫宴都不见蔡兄,我们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