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秸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温岚提前爆发的发情期持续了三天,或许是洗去标记的手术的后遗症,在发情期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似乎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以至于发情期结束他就陷入了高热和昏迷。
而顾秸在那个下午就匆匆洗去了身上沾染的信息素,去了自己的好友家,幸好提前设置好的智能管家在检查出温岚身体的异装后就第一时间通知了顾秸。
等到顾秸带着作为半个医生的好友回到家里,已经烧得开始呓语。
原定的在区找新居的事情只能搁浅,顾秸也顾不上的性别,守在床边照顾了温岚一天一夜,对方身上的热度才退到安全的界限。
好友在留下诊断和药物之后就离开了,当时还是半夜,顾秸的通讯器响起的警报响彻整个公寓,让他差点以为是上司的政敌来暗杀了。结果是为了一个生病的。
最后两个人连睡衣都没有换,扛着医疗设备飞驰到了区。
在离开的时候,好友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秸:“你居然把发情期的独自扔在一边?你是装装久了出毛病了吗?要不要我友情帮你全身检查一下?不用钱。”
最后他被顾秸踢出了门。
然而只有顾秸自己知道近距离照顾温岚的这一天一夜里他受着怎样的煎熬,这并不正常。
他不算是所谓的高等级的,天生对信息素感知不敏感,再加上不算突出的外表,才会使用了这么多年的伪装剂也没有被发现。
基于各种原因,他过去的曾经有过的恋人也并不是,不可否认他确实拥有本能的对于的保护欲,但却从来没有体会过那些致命的信息素的吸引。
到了现在,他总算知道了那些对着迷不已的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在病弱中的无疑十分刺激的保护欲的,特别是现在顾秸自认为已经和温岚成为了朋友,对方也确实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
但是在保护欲的同时,他还感受到了另一种滋味,那不知道为何没有浅淡下去的馥郁的栀子香包裹着他,事先服用过的药剂很快就失去了效用,顾秸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充满了这个小小的次卧,然后和带着甜味的栀子混合在了一起,原本轻盈的花香变得沉了下来。
温岚陷在软枕里chao红的脸仿佛也有了什么特殊的含义,让他移不开眼,也不敢多看。
就好像直到发情期爆发的那一天,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个而对方是。
是天生相互依存,天生应该结合的两种性别。
顾秸下意识想要远离这样的不对劲,然而大病一场的温岚的身体十分虚弱,虽然清醒了过来,但还是少不了人照顾。他只好抑制着这种难言的感受。
虚弱的显然十分不好意思,在高烧刚刚褪下的时候他甚至需要顾秸亲手将食物喂进他的嘴里,这种动作在很多时候都代表了以一种亲密,让温岚有些害羞。
但又无法拒绝。
而且他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例如自己几乎恢复到正常数值的信息素,例如顾秸和从前有些不同的态度。
无法动作的虚弱只持续了一天,在他恢复了一些后。,顾秸也迅速把那一点不对劲遮掩了起来。
在高烧褪去的第五天,他终于恢复了大部分的力气,接着就被顾秸从头到位穿戴好,一起去了区的医院。
现在正是冬季。
他的冬装还是和店长一起在区买的,比一开始超市里的打折衣物好上许多,但也确实没有从前他出门穿得那么保暖,好在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室内,有足够的暖气。
但是顾秸还是在出门前把的棉衣换成了他自己的轻薄却足够保暖防风的外套,接着又给他围上了的羊绒的围巾。
顾秸比他高上许多,衣服也显得不那么合身,但也不会十分突兀。
温岚的脸被围巾,遮了一半,眨了眨眼却没有拒绝。
唯一让他疑惑的是,生活在区的顾秸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衣物,还有那些每日送上门的新鲜食材。
工作了以后的温岚不像从前那样懵懂,已经知道了每个区之间的区别不仅仅是名字而已,整日闷在家中的顾秸实在不像是一个生活在区的人。
他身上和区唯一相似的地方大概就只有那些过时的智能机械了。
温岚从小就生活在区。更确切地说,他从小就生活在区的中心。
在过去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去区以下的防护区的一天。而现在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回到区。
悬浮车内温暖舒适的环境和没有完全痊愈的身体让他在车开启的不久后就陷入了睡眠,等被顾秸轻声叫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区的圣百合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
圣百合医院,也是他完成手术的地方。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顾秸或许是看出了他的顾虑,在下车之前替他围上围巾的时候,低声道:“是我去查的,熟悉的医生会对你的身体状况更熟悉一些。”
温岚点了点,依旧是顺从的模样,脸颊因为熟睡而发红,顾秸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