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的住所是租的公寓。
虽然乐队的收益十分不错,但花销也不算少,萧闻短时间内没有买房子的打算。他搬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算很长。
他在选择住址的时候列了很多条件,要一个离公司近的,有隔音室的公寓。能干的助理很快就帮他找到了房源。他就带着一个个纸箱入住。
在住进来后,他从来没有想过萧霖会来这里。
萧霖住进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找个什么借口,微笑着说了一句:“闻闻不愿意收留下爹地吗?”萧闻便只好让他托着行李进门。
他的小公寓有客房,朝向不好不差,因为平时会有队员来留宿,各种用品一应俱全。
萧霖进来后看了一圈,拿出手机发了几条讯息,发完之后转身,萧闻已经背上了吉他,只丢下一句要去公司,就匆匆离开了。
他一直在公司磨蹭到半夜。
说来这也是他们练习的常态,那间练习室是完全属于他们乐队的,除了助理经纪人,其余大部分都不被允许进入,六十坪的练习室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在某一个角落用箱子隔出了一个休息区,放着两张行军床,在创作期,留在练习室长时间的熬夜通宵也会是常态。后来萧闻自己租了屋子之后,乐队的两个主创蜗的地点就增加了一个。
他们刚刚结束一轮商演,很快就到了五月,天气变得逐渐明媚起来,夏天也触手可及,然而他们的新歌还是一点苗头都没有。
这次他们专辑的主题是爱。一个队五个单身全体扑街,萧闻和贝斯手阿钦交了四五个稿全都被回炉重造。
“我们连专辑名都没有定,”阿钦瘫在地上,绝望道:“为什么制作人会觉得我们这三个母胎一个万年备胎的乐队能写出什么绝美爱情。”
“或许他们都被萧哥哥迷惑了吧。”鼓手笑道,萧闻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捧着枸杞泡水的主唱心知他们今晚交不上差,早就回家早睡去了。萧闻看墙上挂的钟已经走到了十点一刻,手机上尚没有任何动静,心烦意乱,手上转着圈的笔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干脆摞了纸笔,起身背上了琴,道:“我先走了。”
家里的灯亮着。
原本的房东将书房改成了琴房,萧霖就将在家办公的地方放在了客厅。
其实他的房间还有一个更舒适的飘窗,但是他还是选在了一进门就能够看到的客厅。
萧闻在回来的第一时间果然最先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脑的样子。他觉得有一些不自在,萧霖却毫无所察的模样,笑道:“闻闻回来了。”接着指了一下厨房,“给你留了夜宵。”
是一碗甜汤,萧闻尝了一口,就知道是原来家里阿姨的手艺。
萧霖跟着他走近了厨房,站在他的身侧,距离异常得近,伸手搭在青年的肩上,微微俯下身,他的侧脸就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时的气息。凑近的人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僵硬,低头,就着他的手,唇贴上了举起的汤勺,喝了一口还是热甜的汤。
“好甜。”他叹道,若即若离的触感就抽离了开来。
萧闻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很晚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遵命。”萧霖笑道,离开了他的身侧。
萧闻的一颗心才飘忽忽落了地,他站着,缓慢喝完了那一碗汤,然后就去了琴房。
萧闻连着一个多月都是早出晚归,看起来似乎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忙碌。也或许是萧霖的缘故,他没有再让队友们到自己的家里聚会过。
他们的第二张专辑名为《》,在六月中旬,即将迎来夏天的一场音乐节上进行首唱。
炎热的夜晚到处都是呐喊尖叫的人,舞台上的灯光很亮,萧闻流出的汗都沾shi了他灰白色的发,电音带着十足的穿透力,冲破了那些高分贝的人声。整个世界都开始震动。
他的心跳很快,弹奏的乐声也在震动,站在他身边的主唱握着话筒,带着一点沙意的歌声被电流复制放大,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在为你颤抖,只因舌尖尝到你的甜味”
现场结束后兵荒马乱的聚会,他们在粉丝的包围中逃离,停在一家常去的酒吧,冰冷的汽水和鲜红的小龙虾,啤酒的玻璃瓶越积越多,阿钦醉得最快,哭嚎着怀念自己的暗恋对方。鼓手拿着筷子叮叮当当敲出了今晚演奏过的节奏,他贴心的助理往他嘴里塞剥好了的小龙虾。主唱嚎了一晚上,又变回了枸杞泡水的养生大爷,坐在边上边吃夜宵边逗醉到口胡的阿钦。
萧闻头脑昏沉,他没有注意手上的酒已经换了一种,他喝得嘴里发苦,知晓自己已经陷入饿混沌的醉意,又想起两三月前照顾过的醉酒的人来。
回忆起那一个画面的瞬间,他仿佛回到了舞台上,所有的声浪都变成了火焰将他席卷,让他身体发热,口干舌燥,又猛地灌了一杯酒。
最后清醒的只有没沾过酒的主唱。他扶着阿钦,吩咐两个小助理将鼓手和萧闻送回家,还有他们的宝贝吉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