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点了点头,抿了唇,闷嘴葫芦的样子。
他又对对方笑了一下,脸上肿了一边,笑起来估计不太好看,轻声又说了一句:“谢谢。”
学弟安静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学长现在还有男朋友吗?”
白途:等下下班等我。
“我不会说出去的。”学弟闷闷地说道,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问他:“要不要去下医务室?”
他摇了摇头。
白途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然后就转身快速跑了,他本就头晕,干脆在厕所等着,十几分钟后,跑着出去的学弟又回来了,气喘吁吁地,在还带着凉意的春天出了满头的汗,他把手上拿来的冰饮料,口罩还有碘酒棉花都塞到了他的手里。
白途突然懂了,他心里突然觉得好笑。
这次陈舒没有直接避开他,把门关上后磨磨蹭蹭地走到他的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途之后没有再去过那个酒吧,那次上场也是临时替好友救急,没想到会被看到,没想到他第三次上场就翻车,只希望陈舒不要在公司内部把事情捅出来。
“那天晚上你认出我了对吧。”他说道,语气尽力平静,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道:“也真是巧,我记得以前也被你撞到过一次。”
学弟不太放心地看了他几眼,突然道:“学长等一下我。”
他在楼梯间抽烟,心里想着陈舒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和他说这件事,一根烟抽到一半,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一抬头居然也正是刚刚在想的人,手上也拿着烟盒打火机,看到的一瞬间就把拿着东西的手往后藏。
“没有啊,”他说道,侧过身,仔细看着学弟的表情:“你喜欢男人?”
左脸被打的地方肿起了一个巴掌印,嘴巴红红的,是因为刚刚替前男友口交,眼睛也是红的,情事带起的春意还没完全从脸上下去,脑袋上也有一个鼓起的包,还好没破,他的腿是软的,刚刚被肏过的后穴也没有完全合上,他撑在台子上缓了一会儿,从镜子里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学弟担忧的目光,手拽着自己衣服的下摆,还是很紧张的模样。
学弟一路上都十分沉默,只有在白途问他的时候才会开口,白途借着红灯的空隙看他,抿着唇,看起来很紧张。
也不是没有过学弟这样的,但是比他好看,比他嘴甜,就是现在很流行的床下小奶狗的性格,床上能把他肏得半死,背着他交往过好几个女生,每个都上过床,也不知道是怎么应付得过来的。
自己的伤势。
他要摊牌了,白途心想。烟夹在指间,抢先一步开了口。
等到晚上快九点,他给学弟发信息。
他的住处和公司离得不远,是个面积不大的单人公寓,装修都是自己弄得,已经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给学弟递拖鞋,看到对方愈显紧绷
他转过身,努力挂起一个笑,说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你不在的话我大概要直接去医院了。”
他说的就是那次在厕所的事故,也不知道陈舒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余光一扫就看到对方从耳朵红到了脖子,那大概是还记得了。
白途从他的裤袋里抽出了手机,学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白甜,手机居然没设密码,他打开微信,直接加了好友。
他向着学弟走近了一步,想起来自己刚刚抽了烟,没有离得太近,低声又问了一句:“想和我上床吗?”
如果他有男朋友,那也不会去台上玩了。
他对学弟弯了一下眼睛,道:“晚上联系。”
分手的时候又折腾了好久。
这也是他不干事但下面说闲话的人不多的原因。
他以前惹出过几次麻烦,和家里人关系很僵,也就只有大哥在中间缓和,没让他最后被赶出家门。
不太巧的是当天晚上整个组都要加班,白途挂着不处干事的闲职,但平时很好相处,也经常陪着下属们加班,在这次也不例外,还请了全组的晚餐。
学弟:没有
他长得人高马大,声音也低沉,明明是掌握主动的人现在面对着白途却显得委屈,白途觉得有些好笑。
有很多人喜欢他,男人女人,大部分都是喜欢他在床上的放荡。
学弟皱了下眉,低声又说了一句不客气,他就接着说:“今天的事情,能不能请你保密?”他强撑的笑也快维持不住了,看起来很可怜。
白途:晚上有事吗?
他大哥就是公司的大老板,捅出来也不会影响他太多,但很麻烦。
学弟没有说话,脸更红了,看起来快要原地蒸发。那就是想的。
学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摇头摇了一半又改成了点头。他抬眼看着白途,眼神莫名湿漉漉地,像条小奶狗。
其实也没关系,他想,反正他也旷了很长时间。
上床可以,交往就算了。白途灭了手中的烟,离开了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