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揪紧了手中帕子。
“务必亲手将这信函交到钱伯手中,切记切记!”青玉将手中密函递给一名粗洗丫头,压低声音吩咐道。
“姐姐放心。”那小丫头点了点头,将信函接过收入怀中。
“一切小心,切莫让人发现。”青玉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
直到见那丫头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放下悬着的心,正要转身离开,便对上素岚溢满复杂之色的眼眸。
“岚、岚姨……”她结结巴巴地唤。
素岚缓缓行至她跟前,哑声问:“蕖小姐要出手对付长乐侯了?西南邨,她是要动用钱伯位于西南的势力了是不是?”
每一句虽都是询问之句,可她的语气却是相当的肯定。
青玉自然知道一切都瞒不过她,也不隐瞒,只略迟疑了一下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是的。”
果如她所料!素岚长长地叹了口气,稍顿,又问:“王爷、王爷近来待蕖小姐……”
“王爷待蕖小姐很好,岚姨放心。”青玉这下回答得相当轻快。
作为王妃的贴身侍女,正房里的一举一动又怎瞒得过她的眼睛,虽有时听着屋内打斗声确是有些提心吊胆,但庆幸的是每一回结局都相当的好,可见王爷待蕖小姐还是相当的包容的。
“是么?”素岚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青玉,我虽只是微不足道的寻常百姓,但也清楚如今的西南邨需要的正是长乐侯那样有勇有谋的官员,若是他死在任上,西南邨百姓只怕会陷入水深火热当中。”
连朝廷派下来的一品大员都敢杀,那普通百姓又算得了什么?
青玉脸色一片凝重,这一层她倒没有考虑到,她只知道服从蕖小姐的命令,其余的却没有多想。
“可是蕖、蕖小姐……”她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长乐侯往西南邨,本就身处危险当中,随时有性命之忧,咱们又何苦再多此一举?长乐侯若能迎难而上,不惧凶险,还西南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岂不是天下之福?一己之私与天下大公,孰轻孰重,你又可曾想过?”素岚沉着脸,一字一顿地道。
青玉脸色一白。
“我自修书一封,你着人送至钱伯处,请他静观其变,不出手相助,也不下手陷害,一切自看长乐侯造化。”
青玉双唇抖了抖,虽知道她说的在理,只是她已经习惯性地服从‘秦若蕖’的命令,若是听从素岚之言,岂不是对蕖小姐阳奉Yin违?
只是,当她对上素岚严厉的眼神,再不敢多想,嗫嗫嚅嚅地应了下来。
素岚盯着她一会,方缓缓地道:“午膳过后你便到我屋里来取信。”
“知道了。”青玉无Jing打采地应了下来。
午膳过后,青玉依约前去取信,进了门便见素岚正将写好的信封入信中,见她进来便直接递给了她,正想再叮嘱几句,忽听门外有丫头在唤‘素岚姑姑’。
她应了一声连忙走出门外。
“素岚姑姑,于婶子问上回皇后娘娘赐下的药材可还有?”
“还有还有,都在东库房里呢,我这便去取。”
外头素岚与丫头的对话声传进来,青玉将信收入怀中正要离开,目光落到匆匆离开的素岚背影上,手掌轻按在怀中信函位置,又回头望望桌上的笔墨纸砚以及那枚兰花状的印章,眼眸微闪。
少顷,她快步走过去,随手抽出一张雪白的纸,提笔蘸墨,稍稍思量片刻,‘刷刷刷’写起了字,写到最后,取起那兰花印章轻轻在上面按了一下。
将桌上东西收拾妥当,又将印章放回素岚平日收藏的位置,她将怀中那一封取出撕成碎片塞进腰间系着的荷包里,再将刚刚写好的那一封折好收入怀中,而后,环顾一周确定没有露出破绽,这才迈步离开。
平常她也曾代素岚执笔给钱伯去信,故而字迹之类的不是什么问题,只要印章无错即可。
蕖小姐的命令她不敢违背,可岚姨之话亦句句在理,两相权衡,不如折中处理,只让钱伯稍稍令人给长乐侯添些麻烦便可,不必下重手。
如此一来,不就是两全其美了么?
她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甚好,心里也觉落下了一块大石,行走的步伐也不知不觉便轻快了许多。
回到自己屋里,她顺手将那几张碎纸扔到炭炉里,看着它们一下子便被火吞噬,彻底化成灰烬,这才松了口气。
对青玉的一番作为,不管是素岚还是‘秦若蕖’都被蒙在鼓里。
一个月后,长乐侯便不得不丢下伤势未愈的妻子,踏上了南下的马车。
陆修琰站于城楼上,寒风呼呼刮着他的脸庞,吹动他的长发飘飘洒洒,可他浑然不觉,失神地望着那渐渐化作黑点的车驾。
良久,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从他口中溢出,随后,转身离开。
长英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言地跟上。
秦若蕖自然不会在意别人调任之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