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诺大的床上已经只剩下她一人了,听到脚步声,她抬头一望,神清气爽的陆修琰正朝她走过来。
“醒了?”练完武又沐浴过,他的身上带着皂角清香。
秦若蕖偎在他怀里蹭了蹭,闻着那令人安心的熟悉味道,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小小地打着呵欠问:“怎么这般早便起了?”
这人昨晚折腾了她大半宿,今日又是一大早起来,当真是铁打的不成?
“都习惯了。”陆修琰心满意足地搂着她,在她软绵绵的身上这里揉揉那里捏捏,神情是说不出的舒爽。
晨起练武是自幼便养成的习惯,长年累月下来,早已刻入了骨子里。
秦若蕖一个激零,连忙推开他在自己身上作恶的手,灵活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也来不及穿便冲着外间唤了声“青玉”。
话音刚落,青玉便已捧着洗漱的温水走了进来。
陆修琰微笑着坐到一旁,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不时抬眸看看对镜理妆的妻子。
左右看看镜中的自己,秦若蕖满意地点点头,扶簪回眸问:“好看么?”
“好看。”陆修琰笑着夸赞,当下便见她那双明亮杏眸弯成了两轮新月。
秦若蕖相当自然地将手递到他的掌上,两人携手走出几步,她忽地回头,叮嘱正在收拾着屋子的青玉:“枕头之间不必留距离,其他照旧。”
青玉一愣,随即笑道:“王妃放心,青玉都明白。”
不必留距离?瞄了一眼那两个紧紧地挨在一起的枕头,陆修琰微微一笑,将手中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得更紧了几分。
不错,他们是彼此最亲近之人,实在不必再分出一道距离来。
两人刚用了早膳,便有府中下人来禀,说是二殿下与皇长孙到了。
秦若蕖眼睛顿时一亮,渴望的眼神望向身边人。
陆修琰慢条斯理地取过一旁的帕子拭了拭嘴角,不疾不徐地道:“请他们到前厅里候着。”
“是。”
“酒rou小和尚都来了,你怎的还慢吞吞的呀!”秦若蕖不满他的慢动作,鼓着腮帮子瞪他。
“急什么,还怕他会跑了不成?刚用过了早膳,得慢走消消食方是养身之道。”端王的道理总是一套套的。
秦若蕖嘀咕几句,只也拿他没办法,唯有放缓脚步跟着他的。
没耐性的无色等了好一会便不耐烦了,若非父亲在身旁,他必会自己跑进去找人。想当初在岳梁,他还不是一个人溜到秦宅里找芋头姐姐的,甚至连门都不走,直接攀着窗棂爬进去,也没见秦施主与芋头姐姐说什么呀!
城里人就是麻烦!
他暗自嘀咕。
终于,端王夫妇一高一低的身影出现在厅里,陆宥诚正欲起身见礼,忽觉眼前一花,便见儿子如同小炮弹般直直往端王妃冲去,一把抱着她的腰,一声唤得比一声响亮:“芋头姐姐,芋头姐姐……”
秦若蕖一个不着被他扑个正着,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亏得陆修琰眼明手快地扶稳她。
“大师,你可是当师叔祖的人,怎能这般不稳重?”没好气地瞪了正撒着娇的无色大师一眼,陆修琰一脸无奈。
秦若蕖笑眯眯地搂着那圆溜溜暖乎乎的小身子,一会又伸出手去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满是遗憾地道:“酒rou小和尚,你长了头发我好不习惯啊!”
以前光溜溜的脑袋瓜子多好看啊!哪像如今这般,摸着都嫌扎手!
“我要剃头,嬷嬷不让,母亲也不许,爹爹更不肯,我也没法子啊!”无色心里更委屈。
陆宥诚原本想喝斥的话在看到端王夫妇的表现后一下子便咽了回去,轻咳一声上前几步:“鑫儿,休得无礼!”
无色努着嘴‘哦’了一声,乖乖地回到他身边站好,学着他的模样老老实实地行礼:“鑫儿给皇……请安,给皇……请安。”
陆修琰好笑,又哪会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故意模糊了那两个称呼,说来说去,无色大师就是拉不下脸。
“给谁请安?本王怎么听不清楚呢?”他装出一副狐疑不解的模样,存心逗他。
无色的嘴嘟得更长了,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叫出来。
还是秦若蕖心疼他,直接拉过他到身边,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块飘着诱人香味的糕点塞进他嘴里,笑眯眯地问:“好吃么?”
“好吃。”小家伙吃得眉开眼笑。
陆修琰无奈笑笑,也随他。
陆宥诚嘴角带着笑意,朝他拱了拱手道:“让小皇叔见笑了。”
顿了顿又识趣地道:“侄儿还有要事在身,便不久留了,晚些再过来接他。”
“不急,你有事便忙去吧!”陆修琰不在意地摆摆手。
叮嘱了儿子几句,又吩咐身后一男一女两名下人好生侍候大公子,陆宥诚方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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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后花园凉亭内,秦若蕖与无色坐在石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