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放在那时说,指不定还会影响些什么,但放在这时说,便不能再掀起我的什么波澜了。
我叹了一声道:“我定然不会回去。”
还回去做什么。闵京在皇位上好好地坐着,林照溪虽然心狠手辣,天下却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没有用到我的地方,也是时候照着爹临终前的嘱咐,让蓝将军的后代彻底地从朝廷里消失了。
和耿冰牙又聊了两句,我见手里的茶已经快凉了,又见他神色有些疲惫,便与他道了别,朝着自己的客房走去。
“夫君,你的脸色不太好,可是累了么?”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来,似乎是耿冰牙的哪个姬妾。
耿冰牙模模糊糊地答道:“嗯,有点困……”
这时,我感到腰间有个东西在隐隐作响,走到拐角处停下来一看,才发现是临行前林照溪给的那块弯月形状的金镶玉。这玉圆润通透,红红的荧光正从它的玉心散发出来,照亮了我腰间的一角。
红玉?
我骤然一惊,下一刻便感到脊背有些发凉。把它解下来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对着光滑的玉面摸了又摸——的确是真真正正的红玉。
可我分明记得它是块碧绿晶莹的玉!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正纳闷地走着,眼前突然映入一个黑影。我将目光从这块红幽幽的玉上挪开,把它挂回自己的腰间,抬眼看到耿鸣哲正在前方站着,略点了下头道:“耿老爷,好。”
耿鸣哲一愣,遂恭敬地对我行上一礼:“尚书大人好。”
这jian商不是还有生意要忙么?原来还没出门。
我懒得和他再说些什么,只是端着茶慢悠悠地走。
耿鸣哲的目光不经意般扫过我腰间挂着的玉,眼底忽然露出几分异色,从我身边匆匆地走过去了。
待我把茶端到客房时,它早已凉得透彻,香气也淡了下来。我站在门前凝视着它,寻思着要不要去换一碗过来。正巧旁边有个小丫鬟经过,我便吩咐她去端碗新的。小丫鬟往屋里瞥了瞥,一张俏脸微微泛红,应了一声就接过碗去了。我纳闷地顺着她方才的目光一瞧,只见闵兰怀抱琼儿酣然地侧卧着,长睫微敛,脸颊上镀着柔柔的金边,端的是一副美人秋睡图。
找回了闵兰,我的心已然踏实许多。去耿府的马厩里看了看正在吃草的高娃,我一个人蹦跶着出府去街上闲逛。
这江州城虽然比不得京中繁华,却也别有一番淳朴风情,姑娘一个个生得水灵,小伙儿看起来也很是Jing神。我在街上背着手悠然地漫步,目光掠过身边那形形□的人影,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腰间那块诡异的玉,难得地过了几个祥和的时辰。
回去的时候已是黄昏。耿府静悄悄的,三少爷似乎还在自己的房里睡,耿鸣哲也不在。我听见房内隐隐传来两人的谈话声,走近时才清晰了起来,竟是娘和闵兰。
进去一瞧,某夫人正和闵兰并排坐在一起,闵兰的怀里还抱着琼儿,两人低低地交谈着,神色都有些凝重。
虽然这场面看起来挺像婆媳之间的相处,但怎奈我娘她长得实在年轻,和闵兰看上去倒更像一双璧人。“娘……”我咳了一声道,“您来这儿做什么呀?”
娘瞥我一眼道:“我来跟我儿媳妇聊聊天,不行么?”
闵兰顿时窘得微红了脸。
“您应该先把蓝正辉解决了才是。”我正色道。
娘不说话了。
她幽幽地站起身,走到床榻边一方矮矮的书案旁,从下面抽出一沓雪白的宣纸来,然后把一支狼毫笔递到我手上,指着砚台道:“画。”
我捏着那支笔,茫然地看着她道:“画什么呀?”
娘抱着肩,言简意赅道:“闵知赏呀。”
我这才想起知赏一个公主,百姓和江湖草莽是从未见过的;暗地下找又不能报出她的名姓,便只能依着画像了。静下心来把知赏的画像画好,我一边把它轻轻吹干,一边道:“要不要画燕柳?”
“不必了。”娘叹气道,“这江湖上虽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可即使都见过,只要他坚持不肯出现,就连我也无可奈何。”
我顿时懵了:“那我们该怎么找他?”
“总之先让耿府的人去试试。若能寻回来,是再好不过;若是寻不回来,”她顿了顿道, “你就和嫣王走吧,也别去什么云南了,那些土司娘去替你收拾。”
闵兰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神色有些复杂。
娘叠好知赏的画像,抱着她的乖孙儿走了。
我朝闵兰走过去,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手也与我交握在一起。“我当时走的时候,就察觉到燕柳已有离开的打算了。”闵兰低低地笑道,“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抛下你一走了之。景郁,你怪我吗?”
我摇摇头,把他拥入怀中。
是我对不起了他,对不起了他们。
……
整座耿府出奇得寂静。耿冰牙自那日和我交谈后,一连昏睡了好几天,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