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狝的眼睛在暗处,在月光下,尤其流光溢彩。里面跃动的光彩似冰冷又似火热,让人心痛也让人心醉。偷偷潜入的人影立时僵成了一个姿势怪异的塑料模特。
先是怔忡地注视着那抹以前只有在极幸运的时候才能看到的光彩,随即才意识到奚狝已经醒过来,简直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什么都顾不得,转身就想跑。
“季湛阳,你敢跑!”奚狝的声音带着一种初醒的低哑,语气却强势异常,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那是奚狝的其他守望都没体会的强势。居高临下,语气充满命令意味,不容半点置疑。
龙皇陛下,大名季叙,曾用名季湛阳,龙皇界之主,等阶超过十二月的妖皇大人,就这样被一句话活生生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有些东西,已经被深刻的烙印在骨头里,在灵魂里,即使理智在咆哮,情感在沸腾,身体依旧遵循着最本能的规则行动。
不敢越雷池一步。
季湛阳闭了闭眼睛,俊美又冰冷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尖锐的痛苦,随即整张脸又恢复了雕塑一样的冷硬,深黑的眸子里浮现狰狞的紫色暗芒,他抬脚就要离开奚狝的卧室。
奚狝却慢悠悠再次开了口:“小八,过来。”
这回依旧是命令,却多了一些缠绵不绝的尾韵,慵懒又性感,仿佛带着微卷的糖丝,让人无法抗拒。
季湛阳痛恨无比地发现自己双腿发软,眼睛发热,眼眶已经开始积蓄苦涩的ye体,心脏无法控制地突然失序。
这样含着笑意的呼唤,是他以前千求万恳,才能偶尔获得一点的温存,那么一点点就能让他欣喜若狂,因为这一点温柔,他就可以忍受任何残忍的对待。
这个混蛋!混蛋!
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心底翻滚的彻骨疼痛和怨愤一瞬间全涌上来,冲击的头脑一片胀痛,太阳xue一跳一跳。季湛阳转身,大踏步冲到床前,单手掐住奚狝的脖子,直接把他拎起来。
他的个子比奚狝高一点,体魄也比奚狝强壮,奚狝此时没有灵力,根本就无法抵抗属于龙皇的巨大力量。就那么被他拎起来了。这一瞬间,季湛阳的气势狂烈凶残至极,好像下一刻就会把奚狝杀死。
奚狝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季湛阳的眼睛,猫瞳中居然带着一点点兴味。
季湛阳颤抖着,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这混蛋。可是那手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根本不敢太用力,看着奚狝面色有些憋红还自作主张放轻了力道。
“你”季湛阳眼睛发红,低哑地挤出来一个字,可是接下来又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呢?
像个怨妇一样哭喊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做的那么绝?
看看吧,这只混蛋猫眼神多么平静,没有一点愧疚,没有一点恐惧,他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一种莫可名状的酸楚窒息直接涌上鼻头,季湛阳那双冷酷的黑色眼瞳瞬间浮上泪光。
季湛阳觉得自己下贱到极点,丢脸至极。居然还在这个混蛋面前露出这样软弱的姿态。可是越生气,就越觉得酸涩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憋着一口气,不肯落下来。
被掐着脖子的奚狝却眨了一下眼睛,伸手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拂了一下。季湛阳的胳膊立即麻酥酥的再也使不出力气。
他的心底立即警铃大作松手就想跑,却被奚狝一个猫扑给按在了凌乱的被褥里。
奚狝的味道铺天盖地钻入他的鼻腔,轻易地撩拨起尘封十年的记忆。他以为已经褪色的记忆,这时候却鲜活得仿佛发生在昨天。他的身体被调教得比狗还要听话,闻到那混蛋的味道就开始兴奋,被压在床上就想摆出奚狝最喜欢的姿势,根据奚狝趴在他身上的位置就知道奚狝今天想要怎么玩他。双腿酸软tunrou抽紧,后xue自动自觉回忆起被贯穿的滋味。每一寸皮肤都记载着被残酷调教的痛苦和让人战栗发狂的欢愉。
他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被身上压着的这个混蛋调教熟了的性玩具。
被玩腻了,就随手丢弃的破烂垃圾!
胸口掠过一阵心悸,十年时间都没能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痛苦怨愤排山倒海而来。季湛阳突然挣扎起来,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妖皇,只要灵力一出奚狝就得吐着血飞出去撞墙。他只是凭借rou体的力量不断挣扎,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一样慌不择路。
“不许动。”奚狝一口叼住他的耳垂吐出含混的命令。这只哭包小贱狗身上还是跟以前一样暖,这样的温度,能让人出一身透汗,也能让猫咪舒服地想要依偎着打盹。
季湛阳像是被咬住喉咙一样发出低弱哀鸣,身上瞬间软了,动弹不得。
季湛阳的身材比最顶级的男模还要完美,肌rou结实而富有弹性,无论是形状,触感,还是温度,每一块都好像都是按着奚狝最喜欢的方式生长的。
“身材更好了,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奚狝轻轻舔着身下人的脖子,舔得人一阵一阵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