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晏熹微已经离开。坐在沙发上的奚狝睁开眼睛,发现小麒麟整个人缠在他身上。胳膊搂着他的肩膀,热乎乎的身体跟他紧紧挨着,却没压到他身上,绯红的脸蛋还在他肩膀上蹭啊蹭的。
这小子明显醒了,印着蛋黄派的睡裤shi了一大片,不敢蹭到他身上,却还闭着眼睛赖在他身边不起来。
奚狝眼中带上一点笑意,在陶獉头顶冒出来的小白角上吹了口气。
“啊”
小麒麟眼睛立刻睁开,双手投降一样捂住两只小白角,黑亮的眼睛看了奚狝一眼,有些羞臊地转开,然后立刻又转回来,牢牢地粘在奚狝脸上,又抱住奚狝,小声嚷嚷:“殿下,你吹气吧,咬也行,我就不放开!我想你!”
奚狝手中出现一颗黄色的糖球,递到陶獉嘴边。陶獉想都不想就吃了。
瞬间一股辛辣刺激到极点的生姜味道直冲鼻子,生姜特有的呛辣随着口水淌进嗓子眼,小麒麟脸上憋气似的通红,眼泪唰一下就流下来了。陶獉不愧是食谱可以占据一半百科全书词条的大胃王,这糖球他还觉得挺好吃。嚼得嘎嘣嘎嘣的,一会儿就咽下去了,吃完了还舔舔唇,眼泪汪汪地说:“殿下,这个味道不错,还有吗?”
“就知道吃。”奚狝拍拍小麒麟的屁股:“去洗澡。”
猫爷身上也出了汗,黏糊糊不舒服。
“是!”陶獉声音透着一股子兴奋劲儿,背起奚狝就往浴室跑。这个澡又洗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期间浴室里不时传来高高低低的呜咽求饶声,和鳞片抽在浴缸上的声音。
等两人干干净净地重新出现在客厅时,陈黜衣,封迟和木鱼已经坐在成沙发上等待了。
木鱼拉住奚狝的手,感应到他状态很好,十分高兴地摸摸奚狝的背脊,就坐在一边不动了,好像进入了节能待机状态。
陈黜衣手里还拿着一些卷宗在查阅。封迟则是拿着他新买的手机在看球赛直播,里面不时传来嘈杂的欢呼声。
“老陈!老封!老木!晚上好!”陶獉脸蛋粉扑扑,身上还带着点水汽,走路不灵便,跟骑个驴似的,但是Jing气神十足,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跳跃的小音符。
封迟瞪眼:“谁他娘的是老封?”
“你啊,这样称呼多亲切。”小麒麟十分豪爽地拍拍封迟的肩膀,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都是大好男儿,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对了,提醒你一下,不要说脏话,不然会被殿下打屁股。”
小麒麟对封迟这种十分纯粹的老爷们很有好感,毫不吝惜地分享经验教训。
他打量一下封迟的着装,沉痛摇头:“你的衣服也得换,太糙了,殿下不喜欢这样的。”
嘴里这样说,眼里还有点遗憾和羡慕——他也想像封迟一样穿最舒服的背心大裤衩,夹脚凉拖,可是他家殿下不喜欢。
穿着清凉,堂而皇之秀肌rou的封迟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被小麒麟从头到脚叭叭了一翻,偏偏小麒麟眼神清正纯澈,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而且是真心实意给他提建议,一点坏心思都没有。凶悍的封大当家瞪着眼睛瞅了这个穿着打扮十分考究的俊秀少年半天,愣是没骂出来脏字。
小麒麟又十分自来熟地伸头看比赛:“咦?这两队都不行啊,我跟你说,我被关起来接受传承的时候看了一场比赛,比这Jing彩多了”
小话篓子居然就这么跟一脸凶悍的封大当家唠上了,不一会封迟也开始说话,质疑道:“对付噬海兽还能有什么其他法子?小崽子就知道吹牛逼。”
小麒麟笑得像个小太阳:“我可不是吹牛,跟你说,有一种方法”
俩人聊得还挺热乎。
奚狝在陈黜衣身边坐下,懒洋洋地伸直了长腿。陈黜衣立刻感觉到奚狝身上残留的情欲气息,脸色泛红,坐姿不由自主越发地拘谨端正。奚狝看他那模样,每一缕黑发上好像都写着惊慌,仿佛自己一靠近就要落荒而逃一样。
越看越想欺负。
奚狝毫不客气地靠过去,陈黜衣脸上越发的红,但是他也实在是被奚狝这一连串的出事吓到了,心里种种浓得化不开的情感泛滥成灾,战胜了拘谨羞涩的天性,任由奚狝的手搂上他的腰。
“小珊瑚”奚狝慵懒又带着缠绵尾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黜衣耳朵通红,却硬挺着不躲,也不敢看旁边的封迟和陶獉是什么表情,只是惊慌又甜蜜地任由奚狝欺负他。
“不逗你了,”奚狝在陈黜衣泛红的俊脸上亲了一下,“说说,陶锦帷是怎么回事?”
谈到正事,正卿大人的面色立即严肃起来,墨绿色的眸子闪过锐利地锋芒。
陶獉和封迟也不聊天了,看着陈黜衣。
在奚狝跟小麒麟这样那样的时候,陈黜衣已经把陶锦帷的老底都扒净了,正卿大人在刑讯逼供方面同样是一把好手。
陶锦帷是麒麟族里的异类,自幼野心勃勃,不仅想要成为妖王,更想成就雄霸一方的妖皇。麒麟一族向来与世无争,持心清正。陶锦帷这心比天高的变异体在族里呆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