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生家的债是苏友群帮忙还的,何东生的工作是苏友群给的,苏友群总说这是报答何家照顾自己的恩情,但何东生仍觉得自己欠着苏友群,因此对他加倍的好。
女人很明显在防着苏友群,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戒备。
苏友群憎恶自己的父亲,因为他的母亲还在世时他父亲就在外边乱搞,不管理由是什么,苏友群都觉得他不负责任,他的父亲这些年来也一直对过去的错误避而不谈,更让苏友群心存不快。更何况苏梓晏的母亲是个与人合伙玩仙人跳的“失足少女”,苏友群假装友善地与那女人接触,发现那女人有偷偷藏钱的习惯,苏友群假意帮女人打扫屋子,却被拦在她的卧室之外。
孙基不甘就拿到这么点资料,又委托“道上的兄弟”继续调查当初和女人一起仙人跳的那群人,发现他们原本就是一个村子的,女人嘴上说得再委屈,他们曾是共犯的事实也不会因此被抹除。
苏友群现在的脑子无法承受他的思维,他静静地发呆,等厨房飘出一股米粥和菜肉混合的香味,才拉回神智,望向厨房。
尽管听了朋友孙基的话,苏友群心里也认同要防备着那个突然上门的女人,但苏友群并没有把自己的防备表露在面上。他是个适合干大事的人,自然很会隐忍。
一开始,苏友群认为孩子是无辜的,他也是单亲家庭出身,知道缺个爸妈会被人嘲笑贬损,更何况是失足女的孩子,梓晏肯定受尽他人白眼,在压力下成长起来的梓晏性格肯定不会太好。
一碗米糊被放在苏友群面前,苏友群笑说何东生这不是在喂孩子么,何东生说他现在的状态确实跟孩子差不多。
原本苏友群是打算住校的,但一想住校的话管理企业会有诸多不便,于是索性在家里住下,一面盯着那对母子。
女人小心翼翼地服侍苏友群的父亲,努力地想融入苏家,殷勤地打扫家里,主动帮苏先生管账,说孩子走读回家,要给孩子做好吃的饭菜。
不论多少年,从苏梓晏十二岁时进入苏家,到苏梓晏如今二十二岁,他眼里的防备都不曾削减。
“玩仙人跳的,这不得赶紧劝你爸和她分了啊?很明显就是冲着苏家钱财来的嘛!”严郑文义愤填膺地说。
这样的眼神,在苏梓晏身上被遗传了个十成十。
因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关系,何东生对苏友群很是了解,包括苏友群是个双性恋者的事。
苏友群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说不打扰何东生的世界就绝对不会打扰,在发现何东生喜欢上同事之后还主动帮两人牵线,帮兄弟给那个女孩说了挺多好话才成就二人的姻缘,今年何家又在苏友群的张罗下喜添男丁。
但这份遗嘱在苏友群的暗箱操作下几乎只剩个圈套,苏友群已骗取父亲的信任,让他欠下自己朋友“孙基”名下的公司、实际上就是苏友群的子公司一笔债务,这笔债务只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增多,全都算在苏友群的父亲名下。如果苏梓晏和他的生母想要继承苏先生的遗产,这笔债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但若是他们放弃继承,这笔钱就会名正言顺落入苏友群的口袋里。
果然,苏梓晏的性格在苏友群眼里就是那种桀骜不
便让苏友群把自己当干爸干妈,在苏先生忙碌未归时接苏友群到何家来住。
孙基经营的是合法的民间借贷公司,他知道怎么钻空子。
何东生没再劝苏友群,因为他知道苏友群这人固执得很,不请保姆估计也是为了这个家里本不该存在的人——苏梓晏。
在苏友群成年后,他的父亲又写下一份遗嘱,将自己往后挣得的钱均分给妻子和次子。
何东生观念传统,十年前,在协助几人共同的另一个好友“孙基”调查到苏梓晏生母的身世时,苏友群的朋友们大为惊讶。
不怪何东生说苏梓晏是个白眼狼。
这个目标,在他二十四岁时就完成了。他没把事情做绝,只给父亲和他的现任妻子留下五十万存款和一套房,剩下的钱全收走,以投资的名义欺骗父亲说会帮他利滚利。没人会怀疑苏友群的话,因为他总是表现得乖顺尽孝。
何东生是个老实的男人,笑起来时显得有些憨厚,苏友群跟他开玩笑,说可惜他是个直男,不然绝对是自己的第一目标。何东生尴尬地听着,也没说什么。
他的弟弟比他理性多了,拿着孙基找人查到的资料看了半晌,说道:“是当年靠着苏先生摆脱了被胁迫着参与诈骗的困境,把同伙举报进局子,借着怀孕的理由免去牢狱之灾,又带着孩子潜逃了。多年后找到苏先生求收留,正好苏先生妻子过世,就……真是个心机女人啊!但这与阿群无关了,苏先生就是想把财产给那个女人,阿群也没办法的。”
苏友群冷笑一声,他父亲早在多年前就立下遗嘱并公证,等苏友群成年后自动继承自己名下的百万遗产,而苏友群在十六岁时就以创业为由,从父亲那得到了资金支持,那百万遗产他认为自己已经到手,获得他父亲剩余财产的办法,是利用自己的企业去吞噬父亲的剩余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