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天的花季,不知道哪一朵山茶花,能开到最后,开得最盛。
芙蓉轩内,一派冷清。
许宛雩愣愣地看着门外的天空发呆,一名宫女为她披上一件披风,道:“娘娘,您穿得太单薄了,小心着凉。”
许宛雩有气无力道:“金铃,我现在还怕着凉么?”
金铃道:“您总是要保重自己,才有机会。”
“机会?”许宛雩自嘲一笑:“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有什么机会,爹爹母亲死了,大哥在牢里,大姐被休弃。姑母被废,太子禁足。而我呢,和在冷宫里有什么区别。”
金铃目光一转,她是皇后娘娘指了服侍菡贵人的。照现在的情形看,菡贵人是目前许家唯一有机会翻盘的人了,皇后和太子还要靠菡贵人呢,她一定要让菡贵人打起Jing神来才行。
“贵人您说哪里话,”金铃开口道:“年轻和美貌,就是您的机会。”
“宫里哪里会缺美人呢?”
金铃道:“您是不一样的,宫里美人多,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您,当初您本来是要许给太子的,皇上偏要迎您进宫,您在皇上心里,是不一样的。”
许宛雩心中一动,复又看向门外:“不同?可是好多天过去了,皇上见都不愿意见我。”
金铃道:“皇上还没消气,咱们得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许宛雩呆了一会儿,问道:“皇上今日去了何处?”
“皇上去了刘贵人处。”金铃似乎哆嗦了一下,道:“恕奴婢直言,皇上这段时间不来是好事,奴婢听说,皇上脾气不好,前几日临幸了丁才人和柳采女,丁才人第二日盖了白布抬走了,楚采女到今日都未下得了床。听宫人私下传,楚采女背上,一块好皮都没有了。”
许宛雩将袖口掀起,整条手臂光华洁白,已看不出一点点伤痕,她笑了笑。道:“刘贵人就是温王的生母?”
“是的,听说温王在江南的差事办的不错,皇上很是高兴,等温王回来,肯定要大肆封赏了。”
许宛雩喃喃道:“刘贵人一直不得宠,这回是要靠儿子翻身了么?”她来回走了走,道:“金铃,刘贵人性格如何,喜欢什么?”
金铃道:“刘贵人贞静温和,喜欢侍弄花草。”
“芙蓉轩里是不是有一盆瑶台玉凤?”
“是,去年开了一次,今年蔫蔫的,不怎么开了。”
“那正好,”许宛雩笑了笑,道:“明日端着那盆瑶台玉凤,我们去拜会一下刘姐姐。”
金铃看菡贵人终于来了Jing神,暗自舒一口气。许宛雩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多日未动的黛笔,轻扫蛾眉,然后捧起胭脂,细细上妆。镜中的容颜渐渐娇艳起来,倾国倾城。
“贵人真是美若天仙。”金铃由衷赞道。
许宛雩笑了一笑,目光落在手边的紫玉青鸾簪上。这是姑母送给她的,姑母现在在冷宫里,不知过得如何。
而此时,裹在棉被里的废后许氏,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冷宫Yin寒,常年不见阳光,每一日,都如过冬一般。
身上的锦被陈旧得看不清颜色,许氏却无法再计较这个了。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怪异的笑声,衬着这Yin冷的风,十分渗人。许氏嘴角扯了扯,隔着一堵墙的吴妃,又犯病了。进了这冷宫,还有多少人是一直清醒的?
破旧的门响起笃笃的叩门声,许氏动了动,又缩起来。这里除了送饭的老太监,还有谁会来。送饭的时辰早已经过了,刚才的敲门声,是错觉罢。
停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许氏望向木门,道:“谁?”
“姐姐,我进来了。”话音刚落,门便开了,林贵妃一身华衣走进来,才站定,就有宫人端了锦墩过来。林贵妃挥挥帕子,道:“你们这些人,虽然许姐姐没了后位,也不能让她住在这种地方啊。”
无人应声。
许氏冷冷笑了一声,道:“别装模作样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罢。”
林贵妃身边立刻有人呵斥道:“对贵妃娘娘无礼,好大的胆子!”
“本宫和姐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林贵妃挥手让她退下,道:“妹妹呀,是来和姐姐说话的,皇上去了刘妹妹那里,妹妹闲着也是闲着。”
许氏目光一闪:“刘贵人?”
“是呢,温王这次立了大功,刘妹妹晋位是迟早的事情。”
温王得势,显王必然会受影响。林贵妃是感到了威胁,才来找她的罢。这是一个机会,宫中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目标相同,随时可以结盟。
“你放我出去,我就帮你。”许氏淡淡道。
林贵妃愕然:“姐姐说什么?”
“别装了,”许氏道:“我会对付刘氏,你不必出手。”
林贵妃含笑看着她,许氏心中暗骂一声,道:“只要你帮我这一回,日后我们便是亲姐妹。”
“哈哈,”林贵妃笑道:“姐姐在冷宫呆久了,还做梦呢,本宫为什么要对付刘妹妹,自讨没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