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蹙起眉头。
&&&&“唉……不瞒娘娘,我家殿下自痛失爱子之后,便想念小主子的紧。毕竟,那是公主殿下此生唯一的骨rou呀,你这么白发人送黑发人,公主殿下又怎么受得了?!以前尚在长平侯府中多有不便,公主殿下便将这一腔爱子之情一直藏在心中。后来,先长平侯爷爷去了,公主殿下便搬回这平阳公主府上来住,第一时间便亲手书写了这三个字儿,命仆役们将其挂于公主起居之所的门楣之上。”
&&&&“唉!她,这又是何苦呢?”阿娇闻言,不禁摇头叹息道。
&&&&“……可不是么?唉……”秋心闻言也是一阵黯然,顿了顿,勉强露出一抹笑脸,冲着阿娇一福道:“娘娘,请这边请,我家公主殿下就在中间屋子之中。”
&&&&说着,又冲着那间主屋高声禀报道:
&&&&“殿下,奴婢秋心在外求见!奴婢幸不辱命,将皇后娘娘请到咱们府上来咯!”
&&&&“哦?!……阿娇她来了?她真的来了?!”屋内传来一个气若游丝的女子的声音,起先还尤带着几丝兴奋,可是转而却全都化作了无尽的自嘲:“秋心,你莫要哄我了。早些年我做下的那件事儿,已是与她积怨甚深,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她的那点子脾气,本宫清楚的很!恐怕,她此生都不会原谅我咯,又怎么会愿意纡尊降贵的来我这公主府上见我照管行将就木之人?呵呵,那些盼着我早死早超生的人中,只怕也有她一个吧!”
&&&&“我是不怎么喜欢你这人,但也不至于对你的死无动于衷,更不会盼着你去死!”阿娇那清润的嗓音不疾不徐的缓缓自室外响起,不肖须臾便从容优雅的一路踱步来到平阳此时斜窝的榻前。
&&&&“阿娇,真的是你,你竟肯来看我?”刘婧激动地伸出犹如芦柴棒般瘦弱干枯的手一把拽着阿娇宽大的衣袖,脸上泛起不正常的chao红,目光灼灼的盯着阿娇喃喃的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
&&&&望着刘婧此刻形如枯槁的模样,阿娇悠悠一叹,道:“听说你缠绵病榻良久,一直都有遣人寻我与你过府一叙叙,唉,我虽然素来不待见你这么一个人,然你如今都已经这样儿了,我便过来看你一看又有何妨?”
&&&&“呵……敢情,你是怜悯我咯?”刘婧闻言不禁惨然一笑的笑了。笑罢,虚弱的冲着室内的一众仆从一挥手,道:“尔等都退下吧!本宫要与皇后娘娘好生絮叨絮叨体己话儿。”
&&&&见秋心闻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道:“秋心,你也出去吧!本宫如今命不久矣,一心只想着和阿娇妹妹好好叙叙,咳咳。”说着,便一瞬不瞬的直直瞅着阿娇。
&&&&“……诺!”秋心略一犹豫,终是躬身应诺道。
&&&&“阿玥,你带着众宫人们也出去吧!我与公主有话要说。”阿娇当即会意,冲着阿玥吩咐道。
&&&&“诺!奴婢等便在屋外处候着就是。”阿玥冲着阿娇狡黠一笑,道。而后便与秋心带着各自的手下退出了屋外。
&&&&“呵,你的宫女提防我倒是提防得紧。这是怕我在使什么诡计,给咱们的皇后娘娘使绊子?呵呵,你放心,咳咳咳,如今,我都这个样子咯,哪里还有Jing力去算计别人?!”待得一干人等走光,室内只剩下阿娇与刘婧二人后,刘婧不无嘲弄的笑了起来。
&&&&“小心使得万年船。凡事谨慎一些,总归没有什么不好的。刘婧姐姐,您说是也不是?”阿娇却丝毫不见被奚落的尴尬,只是兀自冲着刘婧淡淡一笑道。
&&&&“……说的不错,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呵,我倒是看走眼咯,那个自小便无甚心机,凡事都是大而化之的阿娇妹妹,何时开始竟也有了如此的心机与城府?怪道妹妹你能够屹立于中宫数十年不倒,即使始终无所出,也无人能真真动摇你皇后娘娘的地位。”刘婧闻言一怔,继而连连摇头笑道:
&&&&“早知道,我这位一向视为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表妹竟是如此胸怀沟壑的人物,我,当年必不会与你为敌,做出那些个傻事来。呵呵,忆起昔日的种种,还真是可笑得紧哩!亏我平阳终日自持甚高,却未曾想,在旁人眼里早就是个大大的笑话咯!阿娇表妹,你说是也不是呢?”
&&&&“何必在乎旁人如何看你呢?人生在世不过区区数十载,又何必过于执着?婧表姐,你就是活得太过执着,总爱拿自己的一切去和他人比较,才会有今日的这般局面呐。”阿娇摇了摇头,无奈的冲着平阳公主刘婧轻轻一叹。
&&&&“呵,是我太执着么?你说的倒是轻巧!阿娇,如你这般好命的人,又怎会明白我刘婧心中的苦痛与不甘,”刘婧闻言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深:
&&&&“你知道么,阿娇,我从小就很是看不惯你哩!凭什么,你自小就能受尽长辈们的宠爱,安享富贵尊荣。而我,打从记事起,但凡想要些什么都要处心积虑、费心谋划、曲意讨好才能得到?甚至有些事情,就算我费尽心力,到头来也终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