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乐,韩信飞有着极强的印象。
不为别的,只因他是路珉的奴隶这一条便已经足够了。
路珉从不是浸yIn于的那种人,尽管他爱好着,尽管他本身就是个。
在楚乐之前,路珉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奴隶。
韩信飞结识路珉只是一个偶然,可是这个偶然演变到最后变成为了绝对的必然。
当然,在认识路珉的同时,他也同时认识了楚乐。
那是在他开的俱乐部里的一次公开表演上。
韩信飞首先被双手高高在上被缚的楚乐吸引,然后便被韩信飞完全吸引住了。
韩信飞是个,同时是个专业的调教师,他自认为自己的调教技术无人可比,此时也不得不佩服路珉的一流技巧。
他和路珉不同,他追求的是连发的刺激,不断地挑战高chao、挑战极限,而路珉则更擅长于忍耐,让欲望不断地成倍积累,直到最后才一举攻下。
——这和路珉的做人方法有很大的相似。
路珉不爱说话,时常保持沉默,却并不代表他的神志处于这种安逸之中,如果有心去看,会发现路珉静谧的眼睛里不断闪现的锋利光芒。
韩信飞在一次醉酒之后对路珉说,你就像是一个苦行僧一般,通过不断压抑着自己与他人的欲望来一举获得幸福。
“是这样吗?”路珉微醺,脸颊微微泛红,淡漠而厚重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边。
“怎么不是?”韩信飞的手挑住路珉的下巴,“如果我是一把出鞘则必见血的刀,那么路珉你只能是藏于袖子里的暗箭。”
——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所以,当路珉执着的让楚乐成为相伴他一生的契约奴隶时,他绝想不到路珉会在一年之后突兀的抛弃了他。
他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路珉递给他的楚乐的卖身契,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情。
而路珉,则是淡淡的在他对面微笑着,什么也不说。
——他总是这样,他要是不想说,你永远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最终,韩信飞还是沉默的接过了楚乐的卖身契。从此楚乐再也不是路珉身边的那个人了——即时有着代表主奴心灵契合的烙印也不行。
楚乐的卖身契他一直压在办公室的重重文件下面,从未去动他,他想,如果路珉不放话,他是永远不会把它交出来的。
他记得他是在一个灰蒙蒙的早晨将楚乐接走的,小奴隶睡觉总是喜欢搂着他的主人,像是在宣告所有物一般,路珉不愿强硬的剥夺他最后一次的安心拥抱,所以在路珉家的床边,他看到了这样温馨的一幕——主人被小奴隶紧紧搂着,两个人皆是相对而卧,小奴隶沉沉的睡着,而主人睁着温和的双眼,一下一下用手理顺着他的头发,
这种场面太过温馨,以至于他无法下手。无法做一个剥夺这一切幸福的凶手。
“你真的要这样做?”他低沉的问路珉,手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带走他吧!”路珉停下手,静静的看向他,温和的交待,“记得对他好。”
韩信飞无法忘记他带走楚乐时路珉强烈的哀伤,就如同无法忘记楚乐醒来后的自残情景。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路珉身边温顺可人的小奴隶的身体里,竟然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危险而决绝,它可以拦住小奴隶的第一次与第二次自残,却无法拦住更多。
最终,他向楚乐展现了他身为的最残酷一面——他站在楚乐的床边,看着被束缚带紧紧捆缚的楚乐,残忍而冷静的向他展示了路珉签给他的卖身契,并对他不断地冷嘲热讽。
他看着那眼里永远充满一团火的小奴隶的眼睛渐渐暗淡了下去。
这一刻他明白,那个他印象里活泼动人的小奴隶,那个被路珉爱称为“乐乐”的奴隶,已经死了。
死在了他韩信飞的身边。
他原以为楚乐会永远的消沉下去,他原以为楚乐会随波逐流,却没想到第二天楚乐便失踪了——彻底失去了踪影。
这一去,便是五年。
五年的风风雨雨,五年的时光变迁,岁月肆意改变着每一个人,于是五年之后,一切都物是人非。
所以在路珉和他说楚乐回来时,他立刻将楚乐与路珉身上的伤联系了起来。
“是是他这么对你的?”他的声音有些哆嗦。
路珉点点头。
“他要报复?”韩信飞问道。
“”路珉沉默了一阵,回答,“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场景太过混乱,以至于连他都辨不清楚乐的爱恨情绪。
“那他还想回到你身边吗?”韩信飞问。
没有人回答,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韩信飞又问。
路珉摇摇头,细碎的头发摩擦着床单:“我不知道。”他顿了顿,“阿飞,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他要爱,我只要他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