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朗特公国,大公府邸。
光幕中的舰长先是向普朗特大公行了个礼,然后抬起头来眉飞色舞道:“阁下,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卡利斯托基地已经被我夷为平地,一只苍蝇都别想从那里逃出去。”
普朗特大公听到这消息,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地,这下,他儿子通往朱庇特的绊脚石算是被彻底清除了,威灵顿公爵,还有他那小崽子,再也不能阻碍他的雄心!
啊,帝国很快就将是他的了!他将如同祖先安德烈士大帝那样,统治帝国辽阔无垠的疆域,最重要的是,那梦幻般的七星都将落入他的掌中,相应的还有它们代表着无上的权力、财富和荣耀,朱庇特、玛尔斯、维纳斯……大公在心中一个个念着那些星球的名字,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也禁不住满是笑意。
当他沉浸在美妙的畅想中的时候,在会议室另一端坐着的金发科学家却忽然起身:“请原谅,大公阁下,我有点小小的私事需要处理,不得不离开这儿。”
大公愉悦的情绪丝毫没有受到损害,大度地说:“不碍事,既然您有急事,就先去办吧。”
卡斯蒂利亚以无可指摘地风度向普朗特大公优雅地欠身,飞快地走出了会议室,不到十分钟,他乘坐的悬浮车就停在了主城区外的一栋大宅前。
普朗特大公十分看重卡斯蒂利亚,两年前把自己最心爱的一处庄园赐给了他。巨大而威严的大门缓缓打开,迎接主人的到来,一条铺着白色石材,宽约五米的道路直通巴洛克风格的城堡,道路尽头站着庄园的管家,此刻他面露惶恐,向缓缓驶来的悬浮车躬身低头。
卡斯蒂利亚下了车往里走,管家立刻跟了上去,殷切地接过他的白色礼服外套,向他汇报:“先生已经没事了,只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现在正在房里休息,那个下人我也已经把他关进了地牢,全看您的处理。”
除管家外,所有的仆人都有厄尔斯人的血统,全是作为奴隶被卖到这里,因此,在这座别称“白房子”的城堡里,卡斯蒂利亚就是法律,主宰着所有人的生死。
金发科学家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愠怒的表情,只是淡淡道:“把人绑好了送到房里。”
管家一愣,一时忘记了低头,正撞见卡斯蒂利亚冰蓝色的眼睛,那眼睛本该是极美的,可那双优美的眼睛里却时时射出冰冷的眼光,和他对视叫人浑身发冷,管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看,连忙道了声:“是”,便影子一般地退了下去。
卡斯蒂利亚慢条斯理地走上大理石的阶梯。这房子的主体颜色是白色,连柱子和台阶都是纯白色,只有装饰雕刻中夹着些许的金色,用料奢华,情调却很是高雅。
楼梯尽头的平台上挂着安德烈士大帝和他妻子的大幅照片,金发的科学家毫不动摇地走过两幅肃穆又漂亮的人像,往左拐到了男主人的卧室套房。
这些贵族很麻烦,普朗特大公就连别院的格局也要仿照温莎区的皇宫,将主人的卧室分开来设两个套房。每个套房都由卧室、起居私室、会客室、仆人候居室等五到六个房间组成,饰以Jing美的壁画和雕塑——常常是安德烈士大帝和前几代大公的事迹——处处彰显着主人的高贵出身和家族的悠久历史。
仆从为卡斯蒂利亚推开了套房的门,金发科学家穿过会客室和起居室,来到最里面的卧室,一个身穿白袍的高大的身影正蜷缩在深色织金的被褥之上,姿势仿佛初生的婴儿。和这静谧的画面极不协调的是他右手的镣铐和脖子上隐隐渗出血痕的绷带。
根据管家的报告,在仆人发现的时候,他左侧的颈静脉已经被割断一半,哗哗外涌的鲜血把他身下的被褥都浸透了。
一个人的身上总共才有3-4升血,一两分钟内就能彻底流光,再晚那么一会发现,恐怕Jing妙的现代医学也无力回天了。
而他用来自杀的凶器,竟然只是一枚金属汤勺,偷偷在床柱的金属部件上磨薄了边缘,可依然远远比不上锋利的刀刃,他就躲在被子底下,用这勺子的边缘在脖子上反复地割,割得自己皮开rou绽。
他求死的意志很强烈也很坚决,只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
卡斯蒂利亚坐到床边,轻轻摸了摸情人的伤口。
是的,他早就把他视为情人,甚至视为他终生唯一的伴侣,无论本杰明主观上是否愿意。
黑发男人很警觉,他立刻睁开眼,刚想退开,就被卡斯蒂利亚在伤口上狠狠地一按,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霎时传来剧痛。
“为什么这么做?”金发男人低声问。
本杰明双唇紧闭,回以沉默的拒绝。
“是下人们伺候的不到位吗?”卡斯蒂利亚明知故问——他已经把本杰明囚禁了整整五年,这个坚韧不拔的厄尔斯人也早就被他逼到了疯狂的边缘。
在这数年间,普朗特大公给了他想要的一切,资金、场地、实验体,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不过问他的研究——只要他源源不断地为他制造杀人利器。
残缺的烈焰对他已经毫无价值,按照他一贯的脾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