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瓷罐碎片踩在脚下,齐怀瑞抱住失去意识的余方方,飞快脱下自己的衬衫紧紧压住他脑后的伤口,立刻拨打急救电话。不断往外涌的血ye很快浸了出来,把齐怀瑞的浅色衬衫染红了一片,齐怀瑞向接线员冷静地报出地址和伤者情况,心里却是逐渐蔓延的慌张。刚准备下夜班的保安很机敏地冲上来将伤人者制住并报警。
所幸清早路上不堵,救护车很快赶到。
齐怀瑞紧绷的神经直到余方方被护士推进病房,才终于放松下来。余方方脑后的伤口不小,缝了四针。急救室里,齐怀瑞就站在旁边看着医生义诊一针针缝上鲜艳的伤口,虽然知道打了麻醉他感受不到疼痛,但他还是心疼余方方莫名遭受这无妄之灾。
此刻的余方方正在躺在病床上,脑袋裹着厚厚一圈纱布防止蹭到伤口。洽齐怀瑞坐在床边,本想给齐怀奕打电话让他通知方方的好友,转念一想,是否通知好友还是应该等方方醒来之后自己决定。
其实刚被砸中时,余方方已经听到那女人的喊声,隐约意识到是连辉母亲找来了,但剧痛让他晕了过去。醒来时,余方方很快发现自己这是在医院,伸手摸到头上的纱布,第一反应就是问齐怀瑞能不能扶他去厕所照镜子。
“先别照了吧,你躺着好好休息一会儿?”齐怀瑞试探地问道。余方方卷翘可爱的发型,早在缝针前被护士剃成了光头。
“哇!我就知道我现在一定很丑!”余方方的脸登时垮了下来。
“其实你光头也挺可爱的,真的。”齐怀瑞真诚道,不想让余方方去照镜子就是担心他自己对外表要求太高,接受不了现在的样子。
“我差不多猜到了。”余方方自己摸了个大概,寸寸的还很扎手。他丧气地扶着自己的脑袋,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抱起床头的痰盂猛地吐了起来。
齐怀瑞赶紧轻拍他后背,等人吐完扶着他在床上坐好。“是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你住院观察两到三天。千万别乱动,不然又要头晕。”
“我也太惨了吧。”余方方嚎道,“连辉果然一家子都是神经病。报警了吗?”
“嗯,警察已经把人带走了,留了电话,等你状况好了他们随时能过来做笔录。”齐怀瑞说完又问,“要通知徐果吗?”
余方方捂着晕乎乎的脑袋不敢乱动,但又很想挠头,“瞒是瞒不住了,两天不回去果果一定会怀疑。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千万别在阿意面前说漏嘴。”
齐怀瑞虽然不知道阿意是谁,但还是按照余方方的交代给徐果打了电话。
……
徐果安静听完齐怀瑞的讲述,怕被徐意听到,硬忍着才没在家里破口大骂。可是不对啊,故意损坏徐意的房本事情,他后来听林一墨说过,就拘留了几天。怎么连辉他妈报仇这架势像是儿子被判了好几年似的?
徐果避着徐意,悄悄地帮方方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就拉上齐怀奕往医院去。去的路上还给林一墨拨了个电话,询问他是否了解连辉的现状,这才知道本来警局只是拘留连辉,但后来有民警发现连辉与一起非法集资的案件有牵扯。案件已经进入审理阶段,因此警方将连辉扣押等待审判结果。
徐果听林一墨说完,连骂都懒得骂了,只庆幸徐意悬崖勒马,没有真的跟一个犯罪者结婚。然而徐果并没有注意,齐怀奕趁他专心听林一墨说话时,唯恐天下不乱地给齐怀诚发去了一条消息:“大哥,方方被人打破了头,重度脑震荡,失忆了。”
……
徐果看到余方方倚坐在病床上不敢乱动的模样,登时心疼得不行,后悔自己大意,他们都想到了连辉可能回来打击报复徐意,却压根没想到还要防着连辉的疯妈。
等警察来做完笔录,他们才知道,原来连母在连辉被拘留之后,在市里找了份送菜的工作,想筹钱把儿子保释出来。今天会碰到余方方也完全是巧合。那天之后连母去过好几次徐意之前住的小区想要伺机报复,好在徐意之前搬家搬得够快。
“恶意伤人,让他们母子俩牢里见去吧!”徐果没好气道。
“果果,男女不关一块儿。”齐怀奕小声提醒。
“你问问你哥怎么回事,我们方方跟他约会前还好好的,一转眼人就进了医院,他这样我们怎么放心把方方交给他。”
齐怀奕知道徐果是心疼自己好友伤成这样,并不是真要责备他二哥。但现在还是把空间留给徐果和方方比较好。
齐怀奕拉着站在门口的齐怀瑞出了病房。
“你作为小叔子,没照顾好我媳妇的好朋友会不会影响我和果果夫夫关系和睦?”
齐怀瑞推开凑得太近的弟弟,“知道你中文比我好。有话好好说。”
“我估计大哥也快到医院了。”
齐怀诚进病房时,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走了出去。齐怀瑞是觉得大哥应当不希望他跟方方说话时自己在场,齐怀奕是从他大哥过分着急的面色中看出来他真相信方方失忆了,徐果则是被齐怀奕半搂着拉出去的。
“果果,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