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封锁消息,先去调监控。”董秘书一身的寒气,连说出的话都像是结着冰渣子。在她面前的是这次同邵禾丰一起失踪的何薇薇所属杂志社领导,这边的人也是急得一脑门汗,对于何薇薇的家属那边也已经通知了消息,也已经第一时间报警。
只不过邵氏董事被绑架的消息不能流出,一旦走漏了风声,那些媒体必然会像是闻到rou味的狗一样蜂拥而来,到时候不光邵禾丰性命堪忧,就连邵氏也或许会一夜间分崩离析。董秘书脸色很是不好看。
邵氏老板被人绑架的消息也开始在暗中流传,即便明面上恪守着秘密,可私底下却依旧总会有几个管不住嘴的。不过就是晚上,消息就传到了欧候长麒耳朵里。他捏着酒杯的手就那么顿住了,“邵氏出事了?”他面上噙着笑,眸子里却嵌着冷芒。
王局长喝了口酒,已经醉得有些混不吝。“哎!听组里人说,是老板被绑架了——”酒气上了头,身材早就变了形的王局长满脸通红的,早已经是口无遮拦。他们刚定下一笔生意,脚边装着满满当当红钞的箱子都有三个,王局长哪里还记得什么廉明公正,恨不得把知道的事儿全都秃噜出来。他还费劲儿得拿早就生了锈的脑袋想出了那邵氏老板的名字,“噢对对对——叫什么,邵禾丰的!”他笑了两声,又给自己满上了酒杯。
欧候长麒抿了口酒,似是随意开起玩笑:“那如果邵禾丰被撕了票,邵氏岂不是就成了无主的金窟?”
“是了是了,所以这消息可不能说出去——”王局长装腔作势地压低声音说道,“不然可能还不等那姓邵的被撕票,邵氏就得换老板喽!”
“王局放心!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在座的人都很清楚。”欧候长麒敬了人一杯酒,桌上其他几人也都跟着举杯附和。这件事,也就当做酒桌上的两句闲话被轻飘飘带过。
待饭局结束,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就算是欧候长麒也喝得十足醉醺醺。他在车后座上闭着眼稍微缓了缓酒劲,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去查!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似是酒劲催上来,他语气也比平日凶狠上三分,像是要啖人血rou一般。
这头暗chao涌动,另一边却也并不好过。
被绑架一天一夜的何薇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似乎是觉得她根本逃不出去,绑匪在一夜之后就将何薇薇放出了那个仓库。何薇薇直到走出去才发现她是被带到一个像是废弃旅馆的地方,狭长的走廊一边通往上层的楼梯一边是表皮脱落的灰旧墙壁。两边的房间门是早已褪色的漆红木板,脚下的地板踩下去都是吱嘎作响,就连空气中都是chaoshi的霉味。
似乎到这儿之后她就没有听到过外面有任何动静,可能是极为偏僻的地方。邵禾丰在第二天上午醒后就被带着和何薇薇关到一间简陋的两人间里,他长时间吸入麻醉气体,整个人都带着股Jing神不济的恍惚感,眉头从始至终都紧皱着。“没事吧?”何薇薇见邵禾丰脸色不太好,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邵禾丰站起身朝窗边走,窗户是铁铝框,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连外头什么样都看不见。房间里四面都贴着泛黄的墙纸,看样子大约是在二十世纪初搭建起来的风格,外头听不到动静,那说明是在远离市区的地方。
城市规划是十一年前开始整改,所以原本的市中心也改了地方。“——你觉得这栋旅馆规模怎么样?”邵禾丰按着太阳xue,语气较平时更为低沉些。他一醒来就在房间里,也没有看过外头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只能寄望于何薇薇曾经出去过的可能性。
不过好在那几个人的确对何薇薇并不设防,她慎重地回忆了几遍才回答:“我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双向楼梯,保守估计这里有三层。”何薇薇顿了顿,补充道:“一层大概有三十间房。”
二十年代初期经济萧条,最少估计有九十间房的旅馆已经称得上是壮观,能建起这种规模的大抵也就是在二十世纪初的旧市中心。当初人流量多,这里来来往往都是旅客,生意自然不会太差,只是城市整改重建后,这里就难以维持运营。
“城西站。”邵禾丰整理了下领口,“曾经的市中心后来彻底荒废,连楼都没有拆。唯独重建的就只有离这里几公里之外的城西火车站。”这边是一块废地,外头建了墙,因此根本不会有人过来。毕竟临近人流量过大的火车站,无论是住宅区或是工业厂都并不合适,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几乎快忘了这块地。
这边不通水也不通电,邵禾丰看向桌上放着的几瓶矿泉水和面包,猜测着或许这次绑架他的人是早就做好的准备。何薇薇也没想到邵禾丰这么言之凿凿得就说他们呆着的地方是临火车站的废地,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嗯”邵禾丰点点头,“现在想这些的确没用。”他头昏脑涨得厉害,甚至隐隐有种反胃感。“总之先等着吧。”他坐到狭窄的单人床上,那上面铺着的床单被子显然是崭新的,再次昭示这次计划的周详。
何薇薇几乎是本能地询问:“邵总怕不是已经习惯这种事了?”等话脱出口,她才觉得冒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