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一走干净,看热闹的人也都自觉散去了。邵禾丰这才上楼,身旁还跟着个反常安静的欧候长麒。电梯上去,董秘书一见到邵禾丰就递上来浸了凉水的毛巾,脸颊上的红肿已经是有些发麻了,嘴角的裂口干凝成一小块血痂,被揩去后又冒出血珠。
“下午两点和东林集团的负责人约了见面的,”董秘书说道,“我过会儿联系那边的人再约时间。”
邵禾丰应了一声,转而问跟在后面的欧候长麒:“怎么?有事?”
见对方没无视自己,欧候长麒便端着一张笑脸上前。“之前的事儿也该抵过了,不如考虑一下我之前说的?”董秘书适时安静地退出了办公室带上门。“你找的安保公司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用。”
“怎么突然想到这事?”邵禾丰问道。
欧候长麒这段时间并不经常出现,他的Jing力投注在自家生意上。也因为这样,在拉开了些距离之后欧候长麒就开始琢磨起邵禾丰曾说过的话,思来想去打算照着温和点的方式试试。欧候家家大业大要洗白起来并非一夕之间,如果再强硬下去虽说也可以达到目的,但终究是个伤敌又自损的结局,到时候难免大伤元气给欧候家烙下动荡的隐患。
不如顾全大局,收拢收拢分支。欧候长麒之前一段时间都在筹备,准备把事儿做得干净些。他的手上实际存了不少分支下掌权人的把柄,其中经他手做出来的不少,因此欧候家大部分的资产都由他紧紧捏着。
半月前,他召集分家洽谈,请了家里老头子坐镇。一来归还往年来积压在手的诸多要挟把柄,二来将生意板块划分出去一些。老头子坐在那儿一声不吭的,几个老的也半晌放不出个屁来,倒是头一回安安静静地吃了顿饭。
待几人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地走了,位子上的老头子才慢条斯理睨过去:“你又要搞什么事儿了?”
欧候长麒往椅背上一靠,“不是你让我跟那个姓邵的学点门道吗?”
老爷子翻了翻手上的资料,都是方才分到各家分支手上的生意。看上去都是些上好的地段。其中包括四十家酒吧夜店和二十三间私人会所,不乏几个频繁进出的交易地点。“哦?你就学到了这个?”老爷子貌似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将手上的资料丢到了桌上。
“现在想想倒觉得那姓邵的说的的确有些道理。”欧候长麒拨弄着手上串着符的红绳。
“邵家那小子看着就是心高气傲的,倒是会和你说这些?”老爷子呷了口茶,一派气定神闲。倒也未对欧候长麒的做法过多置喙。
“那会儿是在说另一件事,现在想想——也就是一个理。”少主翘着腿,他拿过桌上的资料翻了翻,“他们早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又放不下面子下不了台阶。现在两头都僵着,不如趁这会儿主动低个头服个软送个顺水人情,把旧债老账都结了。”
听到欧候长麒说出来的话,老爷子瞪着眼一脸做作明显的不可思议:“哎呦喂!你还会服软?老子让你低个头你都翻脸,得!人家就两三句就哄得你服服帖帖的了?”他抬起拄着的拐杖戳向欧候长麒的小腿。
服软是不可能服软的,欧候长麒抿着唇垂着眼笑,嘴角弧度勾得恰到耐人寻味。到时候服软低头的绝不会是他。
而时间如梭,眨眼就过去一星期。
地盘易主的风声不胫而走,一些原本被强压下去的地头蛇也跟着蠢蠢欲动地冒出来。但那些老一辈的经手掌权,没两天就将那些地痞流氓收拾地服服帖帖,原本的地盘自然也鱼龙混杂起来,本来经营妥当的场所里忽然成了乌烟瘴气的聚集地。
常年隐居于幕后的老一辈久违掌权,却依旧是曾经惯用的套路,一星期以来已经吸收了不少市井混混。那些人也有心先要个身份,之后的事自然秘而不宣。只不过现在的人早已经与旧时迥异,几十年前他们那一辈穷苦,混社会是无奈也是别无选择,但现在的人却都是寻得一股刺激,逞凶斗狠什么事都喜欢往大了闹。
意外出得很快,有人在酒吧里闹出了事,来喝酒的混混和客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口角,那个混混二话不说直接往人头上砸了个酒瓶子,之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变成了群殴事件。有人慌忙中报了警,甚至也有不少在场的人听到了混混叫嚷着酒吧的老板是个有身份有背景的大人物,而且还和他是有关系的。
这种关系户总是能牵动神经,一群人分作两拨,一拨人带着伤者去医院,另一拨人则扯着混混去了警察局。
现在的人可没有以前那些人所谓的义气,年轻气盛又头脑简单。见了警察却还是怕的,之后自然是被拘留进去了。
但风波尚未过去,这种冲突开始不断是滋生,久而久之生意也就冷淡下来。
只不过这种东西素来都不在这些旧党派的考虑范围之内,乌烟瘴气的酒吧失去客源,也就只剩下一群插科打诨的社会人消耗着店里的酒水饮品。
“这段时间已经查过了,那些地段的营业额持跌,那几位也没什么消息。”
听完了汇报,欧候长麒也没多作追问,那边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