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刘宇被邵氏上上下下的人有所隔离,但终归还是能够在整栋楼里自由出入,多多少少也听闻不少邵禾丰以前的事情。据说他是第一个被邵禾丰徇私带进公司的人,也因此成了邵氏总裁唯一的污点。这一点令刘宇背地里为人诟病,他到别的部门交资料的时候碰到过两三次,都是比他大些的女孩子把这个当八卦添油加醋的说。
但也因此,刘宇听了不少邵禾丰曾经的事情。他对男人似乎依旧了解得不多,每每总会听到邵氏里的人传言中的总裁事迹。基层的人实际上并没有见到邵禾丰的机会,也因此说得都有些脱离现实,整个把邵禾丰描绘得神一样。
在听到那些传闻之后,刘宇还是没有忍住去搜索了有关邵禾丰的资料。多亏了这次曝光,邵禾丰的过往也扒得干干净净。他十四岁移居国外留学,直到二十三岁回来之后就接手了邵氏,那时候邵氏股价暴跌,一度几乎无法挽回,原因是高层分化严重,几名股东都不看好刚毕业的邵禾丰,当初邵禾丰势单力薄,在争执不下后索性拿手上的股份作赌注。
邵禾丰那时候资历浅,出去谈大单都谈不下来,以前的合作商纷纷有了不续合同的意思。没有办法下他就只能去找一些刚起步的小公司。那个时候邵禾丰很是拼命,每天都住在办公室里,睡上四五个小时睁开眼就是工作,也是唯一一段近半年感情空窗期。
等他二十六岁,沉寂的邵氏有了起色,合作的小公司也被一手扶起,原本的老合作商这会儿又返了回来。与三年前截然不同的态度,吹嘘起邵禾丰的年少有为。做生意的轻易不与人结怨,邵禾丰似是忘了之前的事一般与曾经的合作商重新签约,一副胸襟宽大的模样。
但每年签下的合同,价钱越压越低。邵禾丰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似他性子温和的父亲,更随他说一不二的母亲。有几家看重利收,到之后吃不消邵氏压价,只能硬着头皮中断合作。剩到现在的则都是些想与邵氏攀交情的,不在乎那点薄利,每每逢年过节都殷勤送礼。
现在的邵氏可以说是花费了邵禾丰不少心血才活过来的,即便那几个老股东依旧喜欢找事,却也不得不收敛。但刘宇这事显然就是邵禾丰自己送上门的把柄,最近自然那几个股东也跳得厉害。
刘宇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但却怎么都想不出比那更好的办法。越是攥不住就越是想握得更紧,迟来的愧疚也毫无作用,与邵禾丰之间的沟壑已经划开了。只不过这并不影响愧疚感的滋生,他开始反复扪心自问是不是想要就这么毁了邵禾丰,毁掉邵氏。
只不过事情的发酵超过了他的预期——唯一能做的就是无用的亡羊补牢。
他本是打算遵循认为读书就是好的父母继续读研的,现在却擅做主张直接领了大学毕业证就职。在过去一个月之后,刘宇的父母还是无法避免地知道了这个消息。
那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两三辆旧面包车停在了邵氏门口。高耸入云的大厦并没有唬住他们,咋咋呼呼着一股脑全涌进了邵氏的大门。“我们找这个!这个!”领头的人把皱巴巴的报纸往前台桌上一拍,指着邵禾丰的脸吆喝。
这么一大帮子人叽叽喳喳地吵闹个不停,连带着把前台的几位接待也吓得不轻。喧闹更是令不少进出的人频频侧目。“你让这人出来!你让他出来说!说清楚和、和我儿子的事儿!”一妇女到前面来拍起桌子,一副Jing神失控似的模样,到后面更是哭得岔了声音。
“你们老板是不是有毛病啊!啊?干嘛要扯上我家的娃啊!”
“他才多大啊!那个人渣就对他下手!”
二十多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恼怒气愤,几乎像是要把这事儿扯着嗓门嚷嚷得人尽皆知一样。等他们对着前台招待兀自声讨完了,就一口一句叫嚷着要见老板。前台的招待都是二十几的小姑娘,碰到这种事也乱了手脚,神情慌张地联系经理,又试图安抚面前的一群人。
“那个,各位要见我们老板的话是要预约的。”
“预约什么预约!我们没你们有文化!我们不懂!告诉你们老板快点出来!”蛮横的叫嚷令周遭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经理很快赶了过来,她好歹是有些经验的。“各位麻烦不要在这里吵,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要叫安保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点燃了导火索,情绪激动的人直接上前试图去扯前台招待。“你说什么啊你!那我报警!我报警告你们老板搞同性恋!”前台的几个小姑娘躲得快,对方见没扯到人就更是喊起来:“搞同性恋是违法的知道吗!我告你们老板!我要送他去坐牢!”
经理脸色很是不好看,转头对受到惊吓的几个小姑娘嘱咐道:“去叫安保先过来!”她端正了姿态,以略有些强硬的语气礼貌警示:“各位如果继续在这里闹事的话,我们就报警处理了。”
“你报警啊!你报警!我看看警察是先抓你们老板还是抓我们!”
就这么聒噪吵闹有快五分钟,二十来个身着制服的保安赶了过来。一群人开始拉扯推搡起来,逐渐上升规模的冲突sao动令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