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看着的董秘书皱起眉,不过邵禾丰没有叫停,她也不能擅自上去阻拦。
的确,无论是邵禾丰还是刘宇都没有戴着戒指。刘宇的反应是本能反射性的,他右手按在左手上面紧捏着,低头不语。他的模样表明了一切,足以令本就敏锐的记者察觉。矛头瞬时间对准了流露出弱势的刘宇,何薇薇话锋一转:“之前一直都是邵总回答,不如这个问题,就麻烦刘先生说吧?”
刘宇看了邵禾丰一眼,男人轻声哄着:“人家叫你回答,你看我做什么?”
“那个是因为”刘宇踌躇着出声,“戒指太贵了”他搓着自己的手指,没一会儿就把指节揉得通红。“我不是很习惯戴出来。”大约是在邵氏聚会的酒宴前刘宇就把戒指摘下来了,现在的他还是以前那个他吗?即便是刘宇自己也分明能察觉到与曾经的不同,那枚戒指就像是在提醒着邵禾丰对于他前后的差别对待一样。“所以我把它放起来了。”
何薇薇顺势接话道:“的确是,听说刘先生您实际上家境并不是太好,对这些东西比较珍惜也是能够理解,大家可能会都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和邵总遇见呢?”
“我”刘宇流露出紧张,“我、我们是在大街上偶然碰到的”
然而并不等他说完,何薇薇就温和却强势地抢下了话语权:“但是那天你似乎是绕了路的样子?”
刘宇没想到会提到这一点,他愣了一下,没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卡壳着发出一个单音。但这被对方曲解成了承认的回应,更跟着就问起来:“在平日里大家对你的评价都是内向安静独来独往,但是就只在那天你忽然答应帮同班同学去送东西,然后正巧与邵总相遇——”何薇薇的口条极顺,似乎早已经打好了腹稿。“这么说起来,真的是和邵总很有缘分了。”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答应给人家带资料?刘宇慌乱下一时想不起来缘由,只是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却是让人有些摸不着思绪的慌乱。如果真的被以为是蓄意的怎么办?如果在这种时候被邵禾丰再误会了怎么办?他神色慌张起来,“不是!那个是巧合”
他的反应就像是上了钩的鱼,令何薇薇面上笑意更是笃定。“那邵总还记得和刘先生第一次见面的事,对吗?”她加重强调似的补上一句:“我觉得那一定是十分令人印象深刻才对。”
“那个时候!我是因为班上有人和我所以为了避开,我才去帮忙别人送东西的。”待一返神回忆起来,刘宇就顾不得在采访的事情,他抓着邵禾丰的手臂,压着声音解释。男人抬了下手,示意中断采访,何薇薇对着自己的小团队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她语气瞬时间温和下来,“要休息一下吗?”
“先去吃点东西吧。”邵禾丰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董秘书就迎了上来。何薇薇也并未又什么过多疑问,落落大方地和两人说了声再见后就领着一行人跟上董秘书走出了办公室。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再听不见。
“禾丰,我当初真的不是刻意——”刘宇着急于解释,却在看清邵禾丰神情后戛然而止。他的语调平稳下来,按着男人手腕的力气却更是加重。“那个时候,我班上有人一直纠缠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答应了另一个同学的事情帮忙去送东西。”刘宇谈起这件事,似乎是有些不愿去回忆,“那个时候,我对同性的追求,很排斥。”他难以启齿般言语艰难,说出来大概也是为了证明那时候对邵禾丰没有存什么心思。“但就算是现在我说这么多,你其实也并不在意吧?”
邵禾丰想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这种事情以后不要放到台面上说。”谁知道会被媒体曲解成什么样子。
抓在他手上的力道渐松,刘宇甚至一瞬间生出或许邵禾丰并不知道他这么做放弃了什么的想法,“我不在乎被人怎么说,我只在意你的看法。”他的话听起来分明是有些不顾一切了,目光里满满盛着男人的模样。也因为太过关注,即便是邵禾丰流露出的一个细微表情,刘宇都能够捕捉到。
“刘宇”邵禾丰按了按对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你已经毕业了,之后在公司里不要把情绪都摆在脸上,”男人的目光在对方那张清隽秀气的脸上仔仔细细看过了一遍,“会被人看笑话的。”他语气不重,却足够令刘宇的心口似是被小刀挖下一块rou来似的鲜血淋漓地开始阵阵抽痛。
忍下了那阵隐隐作痛,刘宇喉咙胀涩,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其实就是个笑话?”他话好不容易问出口,却是自己脸色变得惨白。自从邵禾丰与他分手之后,过分沉溺在感情里的刘宇很容易就产生悲观的想法,说得通俗点——就是矫情的有些过了头。“随随便便就被你哄到了手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刘宇喃喃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他张张嘴,又颓然地耷下肩膀,略微发颤的身体生出一股脆弱不堪的可怜感。
“刘宇,别这么想。”邵禾丰说着,却是毫无留恋地抽出手。“等会儿采访继续的时候,我教你怎么说。”他的关注点从来不在刘宇身上,这会儿自沙发上起身走到那个记者原本所坐的椅子后面,他的手拂过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