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上班高峰,一些为了与八小时的工作抗战的白领在咖啡店里排起长队,人声鼎沸下几乎听不见咖啡店里播放的悠扬乐曲,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边角一隅似是被Yin影所笼罩。“这次真是谢谢你爆的料了小同学,你想吃点什么?我请客啊。”穿着一身运动衫的男人长相并不起眼,手边挨着放了一旅行袋的摄影工具。相较面前男人的随意,另一人则显得拘谨紧绷许多,男人见对方没有反应兀自点了两客蛋糕和偏甜的nai茶。
“我想看看照片。”在这儿坐了有十几分钟,对方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了。
狗仔笑容自得,把东西递到了对方面前。嘴上更是喋喋不休;“这事儿真是多亏你——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他看看面前正看着相机里照片的小青年,在考虑一阵后更是提出了从未有过的价钱。“这样,你如果还有什么和邵禾丰有关的消息,却都卖给我,买断的价钱好商量。”
长相白净清隽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他神情冷淡地翻看着那些照片。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画面中搬着行李进了邵禾丰家里的一行人。太阳xue开始抽疼,他的嘴唇抿得发白,眼圈也不知什么时候红了起来。
分手不过还没到一个月,对方家里就已经有人堂而皇之登门入室的确是让人想不到。彼时那些人的劝慰似是成了真,邵禾丰过往的事迹也跟着浮出记忆。
“看人不能只看脸啊,到时候他玩腻了就走,到时候你怎么办?”
“刘宇,你想想清楚,和个男人交往,不管将来如何你都会被贴上同性恋的标签。”
“你怎么知道能跟他过一辈子?你之前明明也看过那个邵禾丰之前的新闻吧!”
刘宇喃喃着嚅动嘴唇,像是在说些什么。他眼眶里含着一层泪光,看得人心头发紧。“我告诉你更多的消息,但是,我需要钱。”他将相机推回,眸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如所有人而言,他只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要与邵禾丰之间的差距消失,不光是需要努力——更为重要的,他需要钱。
狗仔与记者是两回事,更不用提当今现下盛行的自媒体与正经娱乐公司的差距。一般来说这种新闻报社领导会直接与公关部门交涉,讨论是否能够印刊公开。但自媒体则是所谓的一人独干,如今网络社会上信息公开极其容易,只需要上传图片加上文稿。
买了通稿,顿时间邵氏年轻总裁的新闻就在网络上铺天盖地袭来。早上才拍的照片,下午就已经登上了热门,一般来说如果把这事儿放在普通商界的中年老板身上,怕是没有多少人会关注,但邵禾丰相貌实在出众,通稿上附带的照片一贴上就能吸引不少注意。
更何况这位在所有上流豪门中视为金gui婿的邵氏总裁这次是与一名男性同居,这种噱头总是能引来高流量。难得休息日呆在家里没有出门的邵禾丰接到了公关部打来的电话,那头语气很是急促:老板,出事了!”
这种狗仔不受束缚,算是最难搞定的那一种。而且一般都是持续爆料以维持流量,对方一开始就爆出这种照片怕是还有更多东西捏在手里。邵禾丰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上网,刚打开网页,铺天盖地大同小异的通稿就冲进他眼里。而恶劣的在于,这种信息大多不会打码,也就是邵禾丰的住址被彻底暴露,或许并不需要多久,那些报刊杂志的记者就会闻讯赶来,说不定还能把屋里的欧候长麒逮个正着。
邵禾丰的表情Yin鸷,但与人通话时的语气倒也平稳:“找到这个人。”他切断了电话,径直往楼下走。那群搬行李的人吃过午饭后就走了,只留下欧候长麒一人正在客厅里看电视。邵禾丰睨他一眼,拿着钥匙就出门往车库走,“跟上。”
他打开手机,继续刷着那被公开放出来的照片。邵禾丰顿了顿动作,车库的卷门开始逐渐上升,哗啦啦的一阵嘈杂。邵禾丰却站在原地,他仔细看了看照片的角度,在欧候长麒走到身旁时直接踹向了对方的膝窝。
欧候长麒未来得及防备,趔趄之下被邵禾丰直接掐住了脖子。邵禾丰的呼吸轻缓,却是明显压抑下的结果,这也显出男人这次盛怒甚至需要用调整呼吸的方式来控制情绪。“欧候长麒,给我玩这一套?”男人话尾溢出一声哼笑似的气音,不过在说完后他就松开了欧候长麒的脖颈,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车库。
摸了摸脖子的欧候长麒却似乎是意料之中又有些预料之外。他的确是猜到了邵禾丰会生气,却没想到是气到这种地步。这时候邵禾丰已经坐进了车里,欧候长麒没做声地走过去坐上了副驾驶,他甚至直觉于如果再多说什么怕是邵禾丰能直接开车从他身上碾过去。等扣上了安全带,欧候长麒才问出一句:“这是吃火药了?”
一部手机就摔在他怀里,引擎声轰鸣,邵禾丰把方向盘打了两个大圈,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窜出车库,在快速过弯下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从别墅到门卫口的时间似乎只有短短十几秒。
欧候长麒看着那上面的爆料,很是不以为然。“你就为这种事儿生这么大的气?”出了别墅区,他看看窗外飞快闪过的画面,“诶,现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