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白阮朝北方落霞观的方向看,发现冲天的黑烟已然消散不见,也不知观里的两位师叔和心魔交战的情况如何。
白阮没把信心寄托在两位师叔身上,因为镇魔是一件要消耗巨大灵力的事,凭两位师叔的力量最多只能勉强将这心魔的大部分控制在落霞观中。
说只能控制住“大部分”是由于魔不存在实体,只是一股能量丰沛的浊气——落在开天眼的人眼中魔就是一大团飘摇无定的黑烟——浊气可化散亦可聚合,因此魔能够将自己的一部分分离出去,形成与主体意识连接的分身,而分身的力量相较主体会削弱一些。
在只有两人御敌的情况下,分身这一招可以说是防不胜防,所以这心魔八成会放一部分分身出来作乱。
想着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白阮脑内的弦一直绷着,吃火锅时看见锅底随波飘摇的黑色海带都要淡淡紧张一下,如果不是有郎靖风这尊煞神在身边镇着,白阮这会儿肯定更要慌得厉害。
吃完午饭两人回到家,郎靖风被白阮撵去书房写作业做错题。书房桌子大,白阮也抱着书和本子分了一半桌子备课,两人肩并肩地伏案奋笔疾书,视觉效果很像同桌。
六月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加上下午时阳光照进书房,这一片小空间内的温度持续升高,白阮额角沁出细汗,在自己家里待着就也没多想,习惯性地变出两只兔耳朵辅助散热。
白阮原形只有郎靖风巴掌大,耳朵和尾巴更是小得可怜,但在整体是人形状态时,以“原形一部分”的性质出现的耳朵尾巴等零部件就会自动适应人形的体积,变成比例合适的大小,所以白阮单独放出来的两只兔耳朵长度超过二十公分。
白阮立了一会儿耳朵,嫌耳朵酸,就把它们耷拉在肩膀上,心无旁骛认真备课,生怕心魔来捣乱会害自己备不完课。
这时,郎靖风用眼角余光察觉到事情仿佛有哪里不对,扭头一看,见他的小白老师居然不知何时长出了两只兔子耳朵。
那耳朵外部是一层雪白柔软的兔毛,内部清洁得极干净,粉嫩得像是熟透的水蜜桃,欠摸得很,而且白阮头发留得稍有一点长,这日系美少年式的发型和兔耳朵简直是天然的合拍,把白阮衬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一样,可爱得近乎不真实。
白阮没发现郎靖风正盯着自己看,手上工作不停,一只耳朵懒洋洋地披在肩上,一只耳朵立起来一半,垂坠的耳朵尖还随着他写字的节奏轻轻上下摇摆。
郎靖风喉结滚动,眼神贪婪得像要吃人:“……Cao,白老师。”
白阮耳朵一抖,仿佛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一扭头对上郎靖风侵略性极强的目光,神色尴尬道:“……你作业写多少了?”
说着,白阮被危险直觉指引着,试图把耳朵收起来。
郎靖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离自己近的那只耳朵,哑声道:“你收一个试试?”
“你……”白阮轻轻挣了挣,怕耳朵疼不敢使劲,如同被牛郎偷走衣服的织女般束手无策,眉头紧锁道,“你松手。”
手中触感柔滑得像是有温度的丝缎,郎靖风一阵口干舌燥,臭不要脸耍流氓道:“松不开了,长上面了。”
白阮:“……”
“白老师,”郎靖风舔了舔嘴唇,直白道,“你露着耳朵也太可爱了。”
被学生夸可爱,白阮窘迫不已,反驳道:“我就是想凉快凉快,露个耳朵怎么就可爱了,谁还没长耳朵么?”
郎靖风沉默片刻,道:“我信你是直男了。”
郎靖风正开动着狼脑筋思索自己该趁此机会对白阮做点儿什么,白阮目光便蓦地一厉,顶着两只兔耳朵严肃道:“心魔来了!”
“真的假的?”郎靖风眉梢一扬,“不是骗我……”
他话音未落,书桌下方的空间内忽然亮起一双小绿灯笼似的狼眼睛。
“狼!有狼有狼!”郎靖风飞快松开手,白阮惊叫着一跃跳上桌面,抄起摆在手边备用的三清护体符,出手如风往郎靖风和自己身上各贴了一张,两只兔耳朵立得笔直,如同两杆标枪。
白阮这声惊叫甫一落定,书房中立即又凭空多出三只狼。
郎靖风二话不说就是开干,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攥住书桌下那只狼的狼嘴,一把将那狼拖出来,当个甩棍似的狠狠砸在另一只狼身上,骨骼碎裂的闷响听得白阮牙根发酸。
与此同时,一团只有开天眼才能看得到的黑烟凝聚出一个人脑袋的形状,正从窗口探进半张面目模糊的脸幸灾乐祸地观战,见白阮朝自己甩去一把清净符,那黑烟又在人头下方凝聚出两条小细腿儿,无视重力撒开小腿儿朝窗外的半空跑去,实力诠释什么叫做“溜了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软软:我怕狼,你怕什么?
郎靖疯:……我妈。:)
第三十六章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就在心魔战术性撤退的当口, 书房又多了几只狼, 一双双如无机质绿玻璃般冰冷的狼眼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