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假期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这三个月发生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八月底杜若风拿到了驾照。
九月初梁子钦开学了,林城大学,远隔千里。杜若风去送他,看到张姨和梁叔,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去梁子钦家给他过生日,原来他当时羡慕的和乐家庭背后还有这样的心酸苦楚,令人扼腕。
九月中,大也要开学了,杜若风最后还是选择了大,最普通最没有特色的金融管理。
明朗家的卧室,正在进行一场父子间的世纪大战。
“快点起来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要报道了,还什么都没准备呢!”明朗试图把怀里的小崽子踹起来。
“不要,好困我再睡一会儿!”杜若风死死闭着眼埋在他爹胸前装死。
“困什么困,马上都十二点了,都睡了一圈你还困啊?快点,反正你早晚都是要收拾的!”明朗不为所动,继续踹。
“老狼好凶啊!我不要去上学了!”杜若风睁开眼,一脸委屈地控诉他爹的恶行。
“噗”明朗没忍住笑了出来,揉了揉小崽子的脑袋,就会撒娇卖乖的小混蛋,“好了好了,老狼错了行么,乖宝宝快点起来吧,你以为你还上幼儿园呐,还不去上学,亏你想的出来!”
“学校简直有毛病啊,为什么军训期间必须住校,每天还要点名,我不去了!”杜若风气鼓鼓得。
大要求每个学生都必须申请宿舍,本市的可以再申请走读,但是宿舍必须有,军训期间还要求所有人都必须住校,每天晚上点名查寝。杜若风申请的是学校最新的仿西式宿舍,四人一间,有独立的小客厅卫生间和厨房,条件还好一些,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两个周不能和他爹同床共枕。
“行了,别耍小孩儿脾气了,有空我就去看你了嘛!”明朗亲亲小崽子撅上天的小嘴儿,“你以为我舍得你呐,我儿子这么可爱,要是在学校被别人拐走了我可心疼死了!乖,快点儿起来吧,吃了饭我陪你一块儿收拾,乖啦!”
杜若风千不愿万不愿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九月十五是大报道的最后一天,明朗一大早就拖着小崽子出了家门,陪他去处理了一系列手续,领了宿舍钥匙,帮他扛了行李上五楼。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卧室里是上床下桌四个铺位,另外三张床都是收拾过得,显然其他三个人都到了,应该是一块出去吃饭了。
“你上去铺床去,我帮你收拾衣服。”明朗蹲下来开了杜若风的行李箱,把里边的床单被套扔他怀里。学校里其实有统一的被褥床单,但是明朗绝对不会让他儿子遭那罪,被褥枕头床上用品都是新买了家里的同款,就为了让小崽子睡着有家里的感觉。
“你歇着吧老狼,我自己收拾。”杜若风把被褥从箱子里拿出来扔到上边,把他爹摁到椅子上。
“干这么点活还能累着我啊,你铺床去!”明朗笑着把小崽子往上一托,他自己蹲下来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该叠的叠,该挂的挂,整整齐齐收到衣柜里。他很久不干这些活了,现在倒是很能体会小崽子帮他打点一切那种甜蜜的心情。
“宝贝儿,我说你这衣服带的也太单了,这几天好像降温呢,连个长袖都没有!”明朗正说着,卧室门开了,外边是三个小伙子,他俩进来没关宿舍大门,根本没听见有人进来。
外边三个人也都不动声色打量屋里两个人,刚刚那声宝贝儿他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俩人长得不像,看年纪底下这个也就三十,看着不太像父子俩,难道
杜若风从床上跳下来,先自我介绍,“我是杜若风,这是我爸。”
“哇,状元!”一个剃着板寸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夸张地叫了一声,“我叫赵临清,学金管的!”
“陈寒,设艺的。”这个陈寒,给杜若风的第一感觉,觉得他很像装逼时候的陈无念,他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人是个。
“你好,我叫何安,是学金融管理的。”最后这一个穿着朴素,说话也透着股质朴,杜若风对他印象还不错。
“哟,你们俩都和我家小崽子一个专业的,你们是哪个班的啊?”明朗笑着问。
“我是一班的。”何安显得有点局促。
“我也是!”赵临清明显是自来熟,说话透着股不让人讨厌的热情。
“呀,还是同班的,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家小崽子!”
“老狼!”杜若风抱怨地叫一声,换来明朗捏了捏他的脸。
互相打了招呼何安和陈寒就坐到自己桌前了,杜若风继续铺床,只有赵临清还叽叽喳喳地和明朗搭话。
“叔叔你好年轻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弟呢!”赵临清和杜若风是相邻的床,他坐在两个人中间共用的台阶上,撑着下巴和明朗聊天。
“是么?”明朗笑着,“小赵你是枫岭本地人吧?”
“嗯,我是,陈寒他是卧云的,安子是林省的。”赵临清是那种肚子里存不住话的人,明朗问一句他答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