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后杜若风倒是比考前还忙,毕业典礼谢师宴散伙饭一个接一个,一整个星期愣是没在家吃过几顿饭,搞得明朗都有了点意见。这小兔崽子,平时也没见他有什么人际交往,怎么毕了业了倒成了香饽饽?
好在也就一个周的时间,杜若风总算搞完了毕业这堆破事,接下来该好好处理处理他们家的大事了。
新房子冬天就已经装完了,春天的时候庭院绿化也做好了,散了半年味道这时候刚好就可以搬进去。这边的房子也不是完全不住了,所以也就是打包些衣服和常用物品过去。
梁子钦瘫在杜若风家的沙发上,他昨晚和几个狐朋狗友网吧通宵来着,顶着黑眼圈,头重脚轻四肢发软,一进门就扎在那儿没动弹过。
“我是叫你来帮忙的,不是让你来享福的!”杜若风没好气地瞪着他。
“别那么小气嘛,让我睡会儿,给你叫了帮手一会就来了!”梁子钦把沙发上的毛巾被往头上一盖,继续装死。
“谁让你盖的?那是老狼的!”杜若风从柜子里又拽了一条夏凉被,站在卧室门口劈头扔过去,正中梁子钦的狗头。
“盖一下又不会死!谈恋爱的人真可怕!”梁子钦咕哝着把那条毛巾被扔到另一边沙发上,“你爸呢,怎么不在家帮你收拾?”
“上班去了,这种活哪儿用得着他来干。”杜若风正在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叠整齐了往纸箱子里码。
“我说你爹又不是细皮嫩rou的小姑娘,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你至于么!”梁子钦困过了劲,脑子一阵阵得发晕,又睡不着,躺在那儿无聊就想逼叨逼叨。
“我乐意。”老狼明明就比小姑娘还娇贵。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门铃就响了,杜若风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个和梁子钦有八分像的小伙子,是梁子玉,他看到杜若风,礼貌地弯弯唇角,“风哥。”
杜若风和梁子玉接触不算多,梁子玉比他俩小三岁,今年上高一,和他俩一个高中。梁子玉从小就比梁子钦文静得多,梁子钦不怎么待见他,因此他也很少会出现在杜若风面前。
“进来吧,”杜若风侧身把人让进来,弯腰给他拿了双拖鞋,“今儿不是周末啊,怎么没上课?”
“今天中考,咱们学校也是考场,放了两天假,我哥叫我过来给你帮忙。”梁子玉低头换鞋,进门就没听见他哥的声音,他有点奇怪,“我哥呢?”
杜若风瞥一眼沙发里躺着的梁子钦,对方正在疯狂给他使眼色,杜若风也不明白他干嘛这么不喜欢他弟,但也懒得多掺和,“沙发上睡觉呢,他昨晚没回家张姨没生气?”
“我哥告诉我妈在你家睡得,我妈已经准备了鸡毛掸子,就等着他晚上回家呢。”大概是因为知道梁子钦睡了,杜若风觉得梁子玉表情轻松了不少。
杜若风也笑了,梁子钦果然是智障,谁不知道他杜若风是护爹狂魔,而且是圈地盘那种,怎么可能有人在他家过夜。
梁子钦装睡装着装着竟然真睡了,等他再醒了都下午了,杜若风和梁子玉早就把各种东西打包好了,梁子玉怕他哥看见他烦也已经走了。
杜若风从厨房给他端了饭出来,一份水煮rou片一份酸菜鱼,梁子钦坐下来端着饭碗就吃,“他滚了啊?”
“你干嘛老对梁子玉这样,小时候也就算了,多大的人了,还吃你弟的醋啊?”杜若风从冰箱拿了听可乐递过去。
“你不懂,”梁子钦默默扒饭,“菜是他点的吧,你不吃辣的,也不吃酸菜。”
杜若风当然不懂,他没有兄弟,和明朗之间也不是普通人家的父子感情,怎么可能明白。
“我给老狼打了电话,让他告诉张姨你确实在我家过夜的,你一会儿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别一脸半死不活的样儿。”杜若风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好岔过这个话题不谈。
明朗觉得杜若风今天怪怪的,兴致不高,蔫儿蔫儿地窝在床上,看他洗了澡出来也没直接扑上来,简直反常,“怎么了宝宝?收拾东西累着啦?”
杜若风坐起来,接过了明朗手里的浴巾给他擦头发,“老狼,梁子玉喜欢梁子钦。”
“你怎么知道的?”明朗惊讶地回头看着小崽子,满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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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梁子钦把梁子玉叫过来帮我收拾东西,梁子玉看他那个眼神”那眼神杜若风太熟悉了,三年前的他,曾经无数次从镜子里看到过自己那个样子,那是被死死压在冰面下的渴望,不同的是梁子玉眼里还有求不得的绝望。
“子钦知道么?”明朗拧起眉,难道真的人以群分?怎么他周围全都是。
“看样子是不知道吧,我觉得梁子玉也大概并不想让他知道,”杜若风撇了浴巾,抱着明朗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头,“说实话,我有点儿同情梁子玉。”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明朗当然懂小崽子的意思,他捏着杜若风皓白的腕子,轻轻亲吻着他的指尖,“子玉喜欢子钦,而子钦未必喜欢他,他们又是亲兄弟,家里也是传统思